林诚素失笑地看着她,他们之间如今的关系虽然更多的是利益驱使,但从学生时代相识至今,程玉此刻眼里的担忧并非全然伪装,林诚素从善如流地点头,“好,那就麻烦你了。”
“听话,好好休息。”程玉转身,出去时顺手把他的手机放到了茶几上,然后关上了灯。
病房里一片寂静,林诚素小心翼翼侧身躺下,视线始终落在茶几上。
不用细想也知道周虹自杀案背后牵扯到的东西太广太深,半个多月过去,官方至今没有给出一个明确说法就是最好的证明。
现在网上的质疑声也愈演愈烈,想到那些过激言论,月光下,林诚素的眉心渐渐拧起。
但愿他一切安好。
麻药逐渐失效,手臂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林诚素深吸一口气,一只手紧紧攥住枕头,挨到渐渐适应了这种痛后,终于在席卷而来的困意中沉入了梦境。
。
“嗯,对——”
对面传出打字声,时野听着电话走出电梯,脚步有些踉跄,从口袋里掏钥匙的时候不小心撞在了楼道的消防栓上。
“那人当时就跑了,具体是什么理由得等人抓到之后再说,不过这年头啊,没什么理由纯属倒霉遇上的也大有人在,”分局那人唏嘘完,听见电话这头的动静,语气变得迟疑,“时野,你怎么了?喝酒了?乒铃哐啷的。”
时野靠在门边,低头摆弄手里的钥匙,“没什么。”他清了清嗓子,“那个,这个案子就麻烦你了,有消息通知我一声。”
“嗐,小事,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对面转而好奇道,“话说你和那个林总还有交情呢?”
“很久以前的事了。”时野低声说。
见他好像不愿意多说,那人识趣地哦了一声,“行,交给我吧,有消息我通知你!”
挂了电话,时野靠在那里醒了醒神,等这阵酒劲缓过去,慢慢拿起钥匙开门。
身后电梯门突然打开,周晓晓从里面出来,看见他眼前一亮,随即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时野哥?”
他冲过去,惊讶地看着时野,“你喝酒了?”
时野看着他,透出微醺的眉眼皱起来,“晓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啊,你都好久没给张大哥打电话了。”周晓晓语气落寞,从他手里拿走钥匙打开门,伸手抓住他手臂,“走吧时野哥,我扶你。”
时野心里不禁有几份愧疚,“对不起,这段时间比较忙。”
周晓晓把他扶到沙上坐下,“我去给你倒水。”
时野倒在沙上,一把抓过扶手上的毛毯搂在怀里,醉意朦胧的双眼注视看着茶几上的花束。
才过去多久,居然已经彻底落败了,橙花花瓣凋零,在寒意萧瑟的深秋余香散尽。
“时野哥,你这里有蜂蜜吗?”厨房里,周晓晓边问边打开冰箱,现里面居然空无一物,连瓶水都没有。
“时野哥,你吃过饭了吗,我给你叫点外卖吧?”他走出厨房,脚步随即定在沙前,“时野哥?”
时野怀里紧紧抱着一条毛毯,鼻尖在柔软的绒毛上来回轻蹭,像是在努力嗅探,而人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时野哥?”周晓晓小声叫他,见他没反应,于是蹲下去,趴在那里,靠得近近的,看着眼前的人愣出神。
月光下,时野英俊的眉眼清晰深刻,这张脸的骨相实在是凌厉,眼神更是敏锐深邃,然而温柔的时候又格外动人,漫不经心地一勾唇,性感极了,让他每次都失控地脸红心跳。
“我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周晓晓悲伤地说,用指尖来回描绘这张面庞。
周晓晓将人看不够,然而夜已深凉,他人在这里,看着醉酒的时野,再看看卧室的方向,心里顿时生出几分别的心思。
他转着漆黑的眼珠想了想,伸手想把毯子从时野怀里拽出来,“时野哥,客厅冷,我陪你回房间睡吧?”
时野半梦半醒,紧紧抓着毯子不肯松手,嘴里喃喃自语,“诚素——”
“你说什么?”周晓晓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