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张岩满眼放光,“这张照片是我从邹庆的社交账号上找到的,你看他胸口这个纹身的形状,是不是很像那天盛至威跟我们形容的场景?”
“——我醒来后现自己躺在草坪中,记忆一片模糊,只记得那晚的夜空是扭曲的,像是黑色的螺旋在眼前不停转动。”时野脱口而出。
张岩低头看看笔记本,为他惊人的记忆力佩服地鼓鼓掌,“当时我们都以为是药物的作用,现在回想,他看到的很可能是邹庆的纹身!”
盛至威的自杀让他生前那些行为覆上了令人捉摸不透的疑云,真相他们警方很难再去追寻,但明晃晃的罪恶摆在眼前,那些被掩埋在岁月中的污垢,那个导致一个男人最终走向疯狂的症结,不应该被因此放过,更别提在这些背后,还有多少受害人选择了沉默。
“干得好!”看来有人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时野朝张岩竖了下大拇指,“去把这人请过来喝杯茶!”
“是!”张岩兴奋地收拾着东西起身,边收拾边唏嘘,“哎呀,说起来这人可真是缺德,骗婚不说,都结婚了还跑到外面到处约!”
“嗯,得赶紧把这种祸害都抓起来!”刘畅头也不抬地忿忿道。
时野飞快地看了一遍张岩整理出来的资料,一目三行地往下扫,视线忽的凝在一处,注意到那个所谓的社交账号。
压根就不是什么耳熟能详的大众社交网站,而是一个陌生的同性社交网站。
手指一动,鬼使神差般,他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晚上吃完饭,时野照例溜达去走廊里抽烟消食。
望了会儿市局门前车流穿梭的立交天桥,他低头揉搓眉心,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把玩着手机,将手机开开关关无数次后,终于还是点开了那个刚刚下载好的软件。
这软件全球通用,时野选择游客登录,一进去,页立马刷出一堆照片,黄的白的黑的应有尽有,他有些不自在地皱了下眉,迅点开搜索框。
然后手指就这样停在了半空。
……没人会在这种地方用真名吧?
啧。
他觉得自己大抵是脑子里长了颗水泡。
一脸烦躁地弹了弹烟灰,正准备退出这破软件,突然一只手从后面用力拍在肩上,“副队!人已经带回——”
张岩从他肩上探出头,两个人一动不动地看着楼下。
时野的手机安安静静地躺在一楼门口的水泥地上。
“……”
“呀,这谁的手机?”一个身影从屋檐底下窜出来,热心地伸手就要去捡。
楼上随即传来一声吼,“不许动!!!”
这声吼堪称平地一声惊雷,不知道的还以为有恐怖分子入侵警局,炸得楼上楼下所有人停下手头的工作,惊慌地四处张望。
就在这阵诡异的寂静中,时野趴在楼上,看到底下手机屏幕倏地一暗,卒。
“副队,你没事吧?”张岩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灵魂总算慢悠悠地飘回到身体里,时野猛地松了口气,心虚气短地朝他摆摆手,“没事,幸好摔坏了。”
张岩,“?”
“人已经在审讯室了,”张岩跟在时野身后,两个人快步穿过走廊,“我们去的时候他太太也在家,所以——”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一言难尽,时野看向他,结果话没说完,两人就听见走廊那头传来女人声嘶力竭的怒骂。
“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抓错了人,我一定会向上面举报你们!”
接下来是沈清悦竭力安抚的声音,“邹太太,请你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