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边带笑,有点儿故意地问她,“嗯?”
她没吭声,牙齿却咬住不放,舌尖也顶上去,舔着他的指尖。
周柏野似是压根不疼,问她,“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沈枝意咬着他的手指,声音含糊,却不退让,“是你很喜欢我。”
周柏野凑近过去,脸埋在她颈窝,靠着靠着,突然在她肩上咬了一口,沈枝意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松开他的手指就去推他,“你——”
周柏野推到她的时候,接了她的话,承认得很果断,“我有病。”
沈枝意愣住的时候,感觉衣服已经被推上去,这种时候她竟然还能注意到周柏野手里拿着的蛋糕全掉到沙发上,她急得去踢他,“蛋糕!”
谁在乎蛋糕,周柏野压根不在乎,他拉住她的双手,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那张漂亮的脸近在咫尺。
这个认知对他们双方而言都通用。
周柏野问她,“喜欢我吗?”
沈枝意不肯说。
周柏野亲她的唇,“我希望你喜欢我。”
沈枝意有些别扭,心知肚明他的反常来源,却还要问,“为什么这么希望?”
“因为——”
周柏野低眸。
那双好看的眼睛盯着她,笑容莫名有些脆弱。
这次是明晃晃、不能更直接的撒娇。
“我希望最起码在你这里,我是不可替代的。”
很早之前,沈枝意就知道自己是一个悲观主义者。
在qq空间还盛行的时候,她发过很多条仅自己可见的说说,其中印象最深的一个是:
我无法理解这世上所有找不到缘由的爱,也无法相信有无私奉献爱的勇士。
外婆说没见过比她更拧巴的小朋友,面子比天还重要,小学文艺汇演,脚后跟被磨破了应是一声不吭,直到表演结束走路一瘸一拐大人才发现她受了伤,她当时被外公背着,外婆提着她的书包,对她说小朋友受伤不丢人,小朋友拥有撒娇任性的权利。
她却好像从未对谁用过这个权利,直到成年后的今天,听着周柏野在她耳边说出的这句话,圈着他的脖子装作没听懂那样,轻声对他说,她很难受。
用这个借口躲过了这个话题。
她看着漆黑的房间,在周柏野的呼吸中,开始设想一些很无聊的问题。
假如她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像顾薇一样,她性格会不会发生变化。
这个话题在第二天上架子鼓课的时候,她用闲聊的方式对板栗和兔乃提了出来。
板栗说,“你这话题我很小的时候就想过,如果我爸妈离婚的时候没把我丢给我奶奶,我可能读书的时候也会去参加个篮球队啊什么的,大学毕业不会以哪份工作赚钱作为考量,我会更多时间专注于我自己,我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但现实就是,我还是要腆着个脸去求客户买车,我这个月要是再开不了单,下个月架子鼓我都上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