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咳嗽停歇,他已然有些心灰意冷,长呼了一口气,接着说:“我亲眼见到,有的感染者,当场就死在了医馆,甚至就连那些医馆的大夫自己也感染了这种怪异的风寒,自身都难保。”
“咳咳——”
“正因如此,我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这才急着出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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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听完中年男人的讲述,顾长安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眼前的中年男人以及大同城里的那些人,所感染的根本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风寒,而是比风寒更加可怕的瘟疫。
瘟疫之病虽然最早在大商王朝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但是一直以来,由于人们的认知能力和医治水平都极其有限,根本不知如何应对,因此,每一次瘟疫的发生和结束,都是以数万,数十万,乃至上百万人员的死亡为代价的。
据他所知,在整个封建王朝,最早对瘟疫之病做出明确阐述的是大明王朝末期时候的吴有性,又名吴又可。
吴又可通过临床实践,认识到瘟疫之病并非传统中医所认为的由风、寒、暑、湿等自然气候因数所致,而是由自然界中的一种“异气”所引起,这种“异气”无形、无象、无声、无臭,来无时,着无方,通过空气与接触,由口鼻进入身体而致病。
后来,他将这种“异气”称作“戾气”或者“疠气”,并根据自身的临床实践,以及所掌握的理论基础,着下传世之作《瘟疫论》,为后世应对瘟疫之类的传染病防治做出了颠覆性的贡献。
他现在所在的大明王朝距离大明王朝末期还有一百多年,很显然,这个时候人们对于瘟疫之病还没有什么概念。
由于感染瘟疫之病所表现出的症状与感染风寒极为相似,所以一直以来,几乎所有的大夫都是将瘟疫之病当做风寒来医治的,就像大同城中那些医馆的大夫医治眼前这位中年男人和城中里那些感染者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顾长安很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问道:“大叔,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会感觉到冷吗?”
吴用之皱了皱眉,认真答道:“不会。”
答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虽然不太明白眼前的顾长安为什么会突然问他这么一个问题,但是却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对。
他虽然不通医,但是对于风寒之病还是有所了解的,风寒感染者,因寒气入体所致,最明显的症状便是畏寒。
当他还在沉思的时候,顾长安已然点了点头,说道:“大叔,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您和大同城里的那些人所感染的很有可能并不是风寒,而是一种不知名的温病。”
“咳咳。。。”
吴用之剧烈咳嗽了几声,骇然地瞪大了眼睛:“温病?”
他之所以如此震惊,不仅仅是因为眼前这位看上去瘦骨嶙峋、其貌不扬的少年竟是提出了与大同城那些医馆的大夫不一样的看法,更是因为眼前这位少年过于青涩的年纪。
说实话,倘若不是亲耳所听、亲眼所见,他根本不会相信,这样一位少年会提出这等与众不同的看法,甚至根本不会将提出这一看法之人与眼前这位青涩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是的。”
顾长安缓缓吸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丝与他现有年龄有些不相符的老成,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平静道:“对于温病的治疗之法我略懂一二,如果大叔信得过我,我可以配个方子尝试为大叔医治一下,不知可否?”
吴用之想了想,旋即点点头,苦笑道:“反正我最终也是一死,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吧,有何不可的!”
顾长安认真一礼:“多谢大叔信任。”
“咳咳!”
吴用之咳嗽了两声,苦笑地摇了摇头,道:“小兄弟太客气了,该致谢的是我,若非小兄弟仗义出手,我现在还在那冰冷的泥水中躺着呢,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死在那冰冷的雨水中。”
顾长安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笑了笑。
随后他转过身去,径直走向屋檐的那个角落,将先前煮上现在还在煎煮的那一瓦罐汤药全部倒掉,然后重新装了大半瓦罐雨水,重新煮。
重新煮上雨水的时候,他也开始重新配药。
槟榔两钱、厚朴一钱、草果仁五分、知母一钱、芍药一钱、紫苏五分、黄芩一钱、甘草五分,用水两钟,煎至八分。
由于身上没有携带盘秤,药材的用量他只能根据过往的经验,估摸着搭配。
待瓦罐中的水煮沸,他倒出一些到粗瓷大碗,估摸着罐里的水量差不多了,就将刚才重新配好的药材一并放入煎煮。
在药材煎煮的过程中,他将刚才倒出的那一碗热水端给中年男人,一边与中年男人闲聊,一边趁机继续打听着大同城里面的相应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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