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药瓶放回抽屉里,又躺到了床上。
闭上眼,这会儿药还没起效,眩晕和疼痛自然没有减轻,胃里仍旧有点翻腾,我怕把药吐出来,竭力忍耐。
忽然,身上覆来了压力。
我睁开眼,正好对上了繁华的眼。
他半撑在我的上方,瞬也不瞬地看着我,目光幽暗。
这是又怎么了?
我禁不住有点紧张。
良久,他低下头,在我的唇角轻轻吻,低声问:“这样拿捏我是不是很爽?”
“……”
又在说什么怪话?
“说啊。”繁华说着,抬起了我的下巴,眼中有了寒意,“又装哑巴?”
我只好开口:“什么叫……拿捏你。”
“就是明明自己也想要孩子,还说要流产。”他危险地眯起了眼,“就喜欢看我阻止你的样子,是不是?”
他的逻辑还真是无懈可击……
我说:“我根本没这么打算过,你想太多了。”
“你是不用这么打算。”他手指用力,我开始有点痛。他的呼吸亦有些急迫,“你根本就是这种自私自利的戏精,习惯像放风筝一样吊着男人……”
“那你被吊住了吗?”我忍不住打断他。
他一下子闭嘴了。
我重新闭上眼,说:“我想再睡一会儿。”
没听到声音。
头晕在消退,痛意也在减轻。
我逐渐放松下来。
这时,唇上又尝到了一阵暖。
他吻得绵缠,而且折腾,又啃又咬,很是疼痛。
我倒也不觉得烦腻,毕竟他现在要护着“孩子”,这样做不了别的。
果然,过了一会儿,繁华便松了口,翻身跳下床,没多久,便传来了浴室的关门声。
我又躺了躺,发觉因为吐了半天,又有点饿。
最近这几天说来也奇怪,像是我的错觉,食欲好像是比住在别墅那边时好了些。
也许是被繁华逼出了效果?
我系好衣服来到厨房,李嫂正戴着手套从烤箱里取蛋糕。
我问她要了一碟,坐到桌边正要吃,忽然感觉脚边毛茸茸的。
低头一看,原来是小白兔。
小白兔的身上仍然缠着绷带,一只耳朵竖着,另一只不知去向。
我轻轻用脚趾碰碰它,它竟立刻僵住,倒在了地上。
我从来没见过有哪只兔子会这样,一时间愣住了。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托住了小白兔,把它从地上捧了起来,它颤动着粉红的小鼻子,睁开了眼。
“小菲菲,”繁华温柔地抚着它的小绒毛,撩起眼,笑眯眯地看向我,“一害怕就装死,这是属于兔子的智慧。”
小白兔明显很信任他,耳朵朝后,舒服地靠在他的手心里。
我见它可爱,伸出手正想摸它,它却身子一歪,又“死”了。
我:“……”
繁华开始笑,点着它的小脑瓜,说:“跟你一样。”
我也跟着笑了两声,却很快就笑不出了。
小家伙一定恐惧到了极点,难受到了极点,才会想出这种法子。
跟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