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张一合,空调冷气打的又足,叶书音觉得冷,还是穿上了自己的外套,少见的笑意盈盈,一双眼眼波闪动,柔柔放在旁人身上,果粒橙没有了,凌砚文给她见底的杯里添了些温啤酒,手虚虚遮在唇边,头偏向她那里,不知道有什么温情蜜意的话从他那张破嘴里跑出去,说给她听。
氛围正浓烈的时候,吉他社几个人上头了,招呼经理打开话筒,拎着自己的吉他站上舞台连了音响,大厅回荡两声调整话筒的闷响,紧跟着,吉他琴弦被拨动,像是有魔力,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头顶的水晶灯适时被关上,只留了舞台上直一束灯光,温暖的光晕扩散。
沙哑低沉的烟嗓很好听,充满了故事感。
“常常责怪自己当初不应该”
“常常后悔没能把你留下来”
才唱了两句,音响忽然卡壳,它留下“后悔”,搧了风,点了火。
火星燃起了烧不尽的野草。
席面上冷水冷饭冷酒,胃里全是寒意,叶书音被恢复好的曲调包绕着,半个身体陷在黑暗中,手脚冰凉。
“谁知道又和你相遇在人海”
“命运如此安排总叫人无奈”
“这些年过得不好不坏”
“只是少了一个人存在”
刚才还觉得凉,现在却又觉得闷,光影在脸上晃过一秒,那一半光明的身体不知被谁云淡风轻的瞳仁捕捉到,叶书音背挺直,就这么待了几秒,实在无法做到忽视对面那人若有似无朝她投来的,状似无意闪过的目光,所以选择没出息地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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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愉叶书音看着那道背影下意识停了步子。
他用手机扫了码,拎着袋子转身,余光注意到身后有个人。
谭迎川慢条斯理收起手机,没有回避,直视着她,姿态稀松平常。
叶书音错开眼离开,忽然被叫住。
他说:“先聊会儿?”
叶书音淡然,“刚才喝酒的时候不都聊过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知道。”他语气很平常,听不出什么好与坏,俨然在叙旧,站到她身后同她一起,握住了门把手,“聊聊你,聊聊我。”
两截小臂紧挨在一起,灼热熟悉的体温隔着针织外套渗进肌理,让叶书音晃神一秒,倏然收紧指尖,后头的那句“那就没什么可聊的了”也消失在脑海里。
他臂弯伸展,她没机会撤回手,就被他带动着,好似在他的怀里一起推开门。
这样近的距离暌违许久,与从前那些暧昧的,沉沦的,甚至可以称得上醉生梦死的记忆重叠,叶书音没有说话,镇定如常,可颤动的眼睫却悄然将未察觉到的心绪暴露。
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但不能。
“保研过来的?”
谭迎川站在背风口,抽了支烟出来点燃。他不常抽,偶尔烦得紧了,想得多了才抽出一支点燃,烟丝的苦涩能暂时压住磅礴喷涌的想念。……
谭迎川站在背风口,抽了支烟出来点燃。他不常抽,偶尔烦得紧了,想得多了才抽出一支点燃,烟丝的苦涩能暂时压住磅礴喷涌的想念。
叶书音微垂下颚,盯着乐福鞋上的丝绒绑带,隔了会儿回答:“嗯,推免。”紧接着却又加了句:“导员帮忙择的校。”
言下之意,是导员替我选的京大。不是我主动要选的。
没错,是导员先给的建议。
谭迎川也不说话,指间的烟火猩红,明明灭灭。烟快燃尽时,才撇头没什么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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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愉理过往,但现实告诉她错的彻头彻尾,时隔多年他依然拥有牵动她所有神思的能力,一句话就能戳中她。
没错,提分手的是她。
呼吸一下凝滞,积攒的火气一下子从心中鼓鼓囊囊的皮球里慢慢倾泻,叙旧哪有这么叙的。
“以后还要一起共事。”
谭迎川提醒,轻靠在墙壁上,耷拉着眼皮,懒懒散散站着,气是真气,不想就这么放过她,“你确定要这么在一块儿待着,不能好好相处?”
也对,谭迎川这样一个人,如若在心里记恨了谁,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就算见到也是夹枪带棒的,怎么会像现在一样还能耐着性子和和气气跟她说这几句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