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无哀也有同感。
他擦掉女孩的眼泪,继续往前。
明明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可死鱼眼少年抬头,却感觉天空无限灰暗。
……
烈日更烈。
热得人心烦气躁的。
喉咙又干又疼……
然而,喉咙越疼,穿着一袭红衫的瘸老头越要使劲抽着手中的旱烟。
红衫瘸老头叫做夕拾。
是江雨眠的爷爷。
“日!”
瘸老头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骂了一句,不知道是在骂老天爷,还是在骂自己。
他准备先去一座破庙。
准确来说,他要去的地方,是螳臂村附近的一座破庙。
太阳很毒,夕拾擦擦汗水,咬了咬松动的牙齿,拖着蹒跚的步伐向前走去。
走了很长的路,终于看到了螳臂村,没多久,便有一座破庙映入眼帘,
瘸老头擦擦汗水,擤了一把鼻涕。
这是他的老毛病了。
一紧张就容易流鼻涕……
这老头曾是螳臂村的村民,二十年前,他跟着一个背蜂桶的男人去到了欢糖镇,在那座太平的小镇里过着平凡的生活。
比起外面的生活,在欢糖镇的日子舒服得不能再舒服了。
可是,每到夜深之时,回忆总如潮水般涌现,从前从前的某场深埋于心底的死斗,总在脑海里循环上演。
同时,耳边还会传来一头老牛的哭声,一道道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的哭声。
或许,就是为了消除耳边的老牛哭声,他才会选择离开欢糖镇吧。
破庙里面,有一个破破烂烂的尿罐,埋在最里头的墙角下。
夕拾挖出尿罐,来到破庙门口,坐在地上,看向螳臂村方向。
那座小小的村子好像传来了村民凄厉的悲鸣声,又是谁被杀害了呢?
瘸老头苦笑着,眼角闪烁着泪光,耳边似乎又传来了熟悉而陌生的老牛哭声。
他捂住心口。
心口那里传来尖锐的疼痛,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兵刃插进了心脏一样。
痛感遍布全身!
他却张开了嘴巴笑了起来。
接着,他咬破手指,滴进布满泥垢的尿罐,淡淡的光芒从尿罐里散出来。
但很快就暗了下去。
“日!”
瘸老头又骂了一句,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再次咬破手指,靠近尿罐滴血。
突然,破烂不堪的尿罐颤动起来,从里面猛然涌出一道黑色雾气。
剧烈的痛感猛然袭来,他看见自己的整个手掌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撕成了碎片。
鲜血迸溅。
宛如盛开的血花。
“疼,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