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前,朱标和锦衣卫指挥使蒋瓛一同去往谨身殿,一路上,蒋瓛冷汗一个劲儿的往下流。
到了谨身殿,朱元璋正在用粥,蒋瓛见到朱元璋之后“噗通”一声跪下了,五体投地不敢抬头。
朱元璋见状,放下了右手的汤勺和左手的奏折。
朱标说道:“父皇,昨日那人在诏狱里……消失了。”
殿中稍微安静了片刻,趴在地上的蒋瓛感觉自已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一股热流突然落到了蒋瓛头上,随后他脑袋便被东西砸了一下,之后便是碗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朱元璋直接将桌上的汤碗砸到了蒋瓛头上,热粥洒了他一头。
蒋瓛却暗暗吐了口气,自已的这条命保住了。
“你手下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一个人都看不住!一群废物!”
蒋瓛只是以头贴地,一言不发。
来的路上他已经将事情告诉了太子朱标,现在朱元璋正在气头上,他开口无疑是火上浇油。
“父皇,那人消失的诡异,两个侍卫盯了他整整一夜,还用绳子和铁链将他绑的结结实实,但却在天明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牢门的锁完好无损,没有打开过的迹象,就连原本绑在那人身上的绳索和铁链上的结都没有打开过。”
“要出诏狱必须经过五关十卡,但五关十卡的狱卒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那里的锁也从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儿臣在来的路上和蒋瓛讨论过,确实猜不透他是怎么出的大牢。”
如果王灵善此刻在这儿的话,一定会为自已的机智点赞,同时哈哈大笑说一句:老朱呀,你们被传统思维束缚住了,有系统越狱简直不要太方便!
诏狱在创立之初便是为了关押审问朝中的文臣武将的,既要防止嫌犯出逃又要防止有人暗杀嫌犯灭口,所以诏狱中用于守卫的“五关十卡”堪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可这一切都有个前提,那就是这种严密的守卫是针对于诏狱屋子里的,和屋外无关!
诏狱是关押重犯的地方,而无论是里边的人出去还是外边的人进来,都需要进入屋子里边,所以这“五关十卡”都在屋内,狱卒只需要把守好那一道道通往门外的门就行了。
可从来没人想到这世上真有人能穿墙出去啊!
所以正是这种思维差异造就了蒋瓛朱标对王灵善越狱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而王灵善当时站在屋顶上的时候只觉得诏狱守备空虚,让他一点越狱的成就感都没有!
朱标详细的叙述了昨天诏狱的布防,说完后父子两个人也是相对无言。
沉默了一会儿朱元璋冷笑:“那人口口声声说是从天上来的,难不成回到天上去了不成?”
始终趴在地上的蒋瓛终于说了话:“禀皇爷……那人潜入了我办公的地方,偷走了您赐给臣的令牌……”
他没敢提银子和密信的事……前者是因为事情太小,后者是因为事情太大。
朱标接着说道:“儿臣来的时候城门刚刚传来消息,有一个白衣的番邦人手持着蒋瓛的令牌打开城门出去了,手持令牌的人可以便宜行事,甚至可以先斩后奏,城防的人不敢拦。”
朱元璋眯眼看着趴在地上的蒋瓛:“那两个侍卫盯了一晚,怎么就在清晨把人看丢了?”
蒋瓛趴在地上不说话,他知道两名侍卫打瞌睡的事情根本瞒不了这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皇爷,他也没打算瞒。
“两个人连一个人都看不住,活着干嘛,砍了吧!蒋瓛,尽快把人给抓回来,不要让朕失望。”
蒋瓛领命退下,一旁伺候的太监云忠一直眼观鼻鼻观心。
“爹,这人逃出去的方式说不定和昨天大殿上他使用的那种身法有关。”
“这身法还能穿墙不成?难不成真是法术?”
朱标不敢妄言,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已也不清楚。
这件事情暂时没有定论,父子二人迈出谨身殿去奉天殿早朝,朱标看着已经升起来的太阳,想起那种能突然走到人身边的术法,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