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亲军都尉府是子亲军,打狗也要看主人,众大佬虽有不悦也没有多说什么。
“讲!”
朱元璋高坐金台之上,声音庄重威严。
“臣弹劾左丞相胡惟庸,昨日胡惟庸之子于闹市纵马,不慎坠落,被过往的马车辗压身亡,胡相不经三司,竟命人直接将马车车夫斩杀当场,实乃擅权枉法,蠹政害民之举!围观百姓无不怒斥其行,纷纷大呼杀人偿命!”
满朝文武听罢,顿时大惊!
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杀个平民而已,违法违规是肯定的,但胡惟庸贵为宰相,这种事往往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是现在,这事就要看皇帝的态度了。
胡惟庸此时也是满心惊骇,他怎么也想不到毛骧会弹劾他!
前几毛骧还一直在他面前唯唯诺诺,俯称是,之前更是为他举荐了不少将士心腹,而现在,这条狗竟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吃人的狼,胡惟庸怎么能不惊。
“什么?竟有此事!胡惟庸,这是不是真的?”朱元璋龙颜震怒,大声喝道!
正在愣神望着毛骧的胡惟庸,被朱元璋的这一声大喝给惊醒,慌忙出班拜倒。
“陛下,臣冤枉啊,明明是那马车夫纵马,不顾百姓性命,我儿惨遭其害,臣一时悲愤才会令人将其斩杀,绝非如毛骧所言,请陛下明鉴!”
“即便如你所言,伱就能越过法司,擅自杀人了?!”
朱元璋怒气丝毫不减,连声喝斥。
“陛下,臣知罪,臣愿以财帛赔偿那人的家人,求陛下开恩!”
事实摆在眼前,赖也赖不掉,胡惟庸只得作出退让。
“你没听到老百姓们喊的什么吗?杀人偿命!!”
朱元璋厉声喝道。
胡惟庸脸色巨变,他早就感觉得朱元璋对他动了杀心,这些年他也做了准备,私下里结交武将,甚至还拉拢了一些亡命徒,准备着殊死一搏!
但他没想到,朱元璋动作这么快,说动手就动手。
“陛下开恩,陛下开恩啊!”
胡惟庸一边跪在上磕头,一边偷偷瞄了眼文官所在的队列。
他是文官之,可是有着不少的心腹属下的,朱元璋想动手杀他,也得顾及君臣的意见!
御史大夫陈宁会意,立即出班。
“陛下,左丞相突遭丧子之痛,一时悲愤,私自将人诛杀,虽有擅权之举,然情有可原,望陛下网开一面从轻落!”
随着陈宁带头,文官之中又有几人出班附和。
此时,武将之的徐达也越众而出:
“陛下,臣以为不可,胡惟庸自得圣宠,升任左相,数年间嚣张跋扈,屡有违法之举,此次之事恐怕只是冰山一角,陛下应命人详查,不可轻饶!”
徐达言罢,还恶狠狠的瞪了胡惟庸一眼。
他跟胡惟庸是有仇的,早前他就看不上胡惟庸这种奸臣,胡惟庸还想拉拢他,结果他自然没给好脸色。
结果胡惟庸竟然怀恨在心,买通了徐府的看门人福寿,想致他于死!
虽然最后没成功,但这梁子是彻底结下了,此时有人弹劾胡惟庸,徐达当然要下场痛打落水狗!
见徐达上了,汤和冯胜等武将也纷纷附和,要求严惩胡惟庸。
朱元璋等着这些人吵罢,才用凌厉的目光扫过群臣:“还有人有要说的吗?”
御史中丞涂节在朱元璋目光扫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只觉浑身冰冷,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在朱元璋的注视下慌慌张张的爬出队列。
“陛下,臣……臣也要弹劾胡惟庸,臣弹劾他心怀不轨,图谋造反!”
涂节声音颤抖的道。
跪在前面的胡惟庸骇然,凶狠的转头望向涂节:“你胡说!涂节,本相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何要用如此恶毒的罪名诬陷于我!”
陈宁等人也纷纷脸色大变的看向涂节这个叛徒。
“我没有,前日你还召我和陈宁等人去你府上密谋!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你……”
胡惟庸恨不得当场杀了这个二五仔!
“陛下,涂节所言皆子虚乌有,陛下千万不可听信!”
陈宁见胡惟庸已经有些失智,赶紧抢先道,现在不是跟涂节算账的时候,先摆脱谋反的罪名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