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荒废的酒馆,陀思妥耶夫斯基左右看了一下。
屋顶的瓦砖早已掉落,细小的水滴落到木制地板,地板在这长年累月的滴灌下,凹陷了下去,形成大大的水坑。坑里是青霉。青藤也在房屋内部肆意生长着。楼梯的木板已经掉落。
陀思妥耶夫斯基皱了皱眉。有人在灾难后来到过这里,而且是很久以前。
他走到断裂的楼梯那里,思索着时间:“就在灾难发生后不久。“
“是三年内吗?”
时间侵蚀了太多,即便是魔人也无法得到确切的时间了。但是魔人最能确定的是灾难之后回到这里的人和引起灾难的[天灾]不是同个人。
带着帽子的黑发青年抬头看着岁月没有掩盖,以至于残存下来的少许来访者痕迹。回到这里的那个人行动不是很便利,以至于在楼梯上耽搁很久。楼梯中途断裂,但是奇怪的是他没有和梯层掉下来,而是平稳地继续向前走。
这就很奇怪了。是异能者吗?
陀思妥耶夫斯基歪了下头,看来二楼有点东西在。
“费佳!“果戈里从二楼的角落的一间客房踹开了门。年老失修的门嘎吱一声,直接倒下,溅起地面的零星水花。但果戈里没有在意,他看到自己同伴的声影,兴奋地从二楼跳了下去,跑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面前。
“你看我找到了什么!“银发的小丑打扮的青年金瞳里是惊异,挥了挥左手上的泛黄的信纸,”这东西安安静静放在书桌上,也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没有发现。“
啊,原来是这样子。
陀思妥耶夫斯基心里了然。是为了给未来到访这里的人留下了的信。可是是谁留下的?是灾难后到访这里的人,还是那位[天灾]?
“好奇怪,尼古莱。”黑发的青年平静地看着信纸:“既然这里已经被国际组织收录了,那他们肯定会来的,为什么还会有信留下来。“
“啊?“果戈里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借助果戈里的异能,魔人走到了二楼。
果戈里发现信的房间已经布满了灰尘。就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的一样。平铺摆放的床单,空荡的桌面,紧闭的布满裂痕的窗户。
但陀思妥耶夫斯一眼就发现了奇异的地方。
“原来如此。“他话语里有着惊讶,“也难怪没有发现。”
“有什么不一样吗?”小丑疑惑地看着周围。这房间和他走过的所有房间比起来,装饰没有任何差别。
“尼古莱,不是房间里对比。”魔人耐心地回答,向前走了几步,指了指窗户外的风景。“这个房间的位置不对劲。”
“从外面的角度看,这个房间的窗户属于没有关的状态。”魔人回忆自己来到这里看到的那扇咯吱响的窗户。那扇窗户毫无疑问是属于这个房间在的位置。
“而且最重要的事情是,时间不对。”
他蹲下看着床单上的灰尘,用拇指擦拭了下。“十六年的灰尘可不会只是积累到这种程度。”
“这房间属于一两年前才被无人放置的房间。”想到这,陀思妥耶夫斯脑内思绪万千。“这也是为什么没有人发现的原因了。”
“祂最近才刚刚被解封。”就像是故意在等我和尼古莱来到一样。
陀思妥耶夫斯皱了皱眉,摇了下头,将这个想法甩出脑海。
那位[天灾]在灾难发生后急急忙忙离开了这里,而在他离开的三年内,一位和他关系密切、行动不便的朋友回来了这里。在上楼梯的时候,这位朋友脚下的楼梯突然断裂,但是朋友还是走到了二楼的某个房间,留下了这份信。之后他用异能将信和房间一起封存在这里,等待着多年以后的来访者。
国际机构多次探知也是找不到这信的,只能说是凑巧,陀思妥耶夫斯两人在解封之后来到罢了。
陀思妥耶夫斯推理出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那[天灾]肯定不是那位贵族小姐了。”果戈里听后,用拇指碰撞自己的脑袋,话语中没有被戏耍的恼怒,而是对谜题升级的惊讶:“那位朋友又是谁?要知道可没有资料说过那位小姐的行动不便。”
“所以另有其人。”陀思妥耶夫斯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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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未来有幸看到这信的你们:
很难想象当时发生的事情。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我无能为力。也许当时我应该听从心底的建议,尽快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但是事已至此,我也不能改变了。
也不知道未来的人们会怎么评价这件事情,但唯有一件事情我很清楚:
此后,[天灾]的称号必然会落在我的头上了。
我从心底没有想过我的异能会是这样子的存在,虽然祂在之后一度刷新了我对祂的看法。但当时我打从心里厌恶祂,并且觉得怎么会有这样子的异能。
留下这份信,我不是想忏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单纯地想告诉你们一些事情。
在事故后,我去寻找了活着的人,我没有想到即便会对活下来的人产生如此不可逆的精神伤害,也许正如我的朋友之后听到我讲述当时发生的事情说的那样,我应该当场将所有人杀死才是正确的选择。
在这之后我加入了一个组织,结识了其他国家的异能者。
不过你们应该不想听我絮絮叨叨说这么多。我的经历没有什么好说的,我的人生也没有什么意义。
我知道有人千方百计打听我的踪迹,我也清楚他们想从我这里知道我同伴的下落。我绝不会把我同伴的下落告诉他们的。
但你也许纳闷既然我不打算被人发现踪迹,为什么要留下这份信。
因为我还是想告诉你,告诉素未谋面的你们,出于自己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