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兰草应道,便出去吩咐,准备带着人走。
德妃心急,说道:“兰心和李嬷嬷跟着我过去就是了,你们后面跟着来,在毓庆宫外候着等我。”
李嬷嬷觉得这不合规矩,张口想劝,但看到德妃担心焦急的脸色还是把话咽了下去,这时候劝娘娘必然不会听的。
带着两个人德妃匆匆出门,到毓庆宫的时候让门口的人往里面通报了才进去。
胤祚喝完粥后在一声声劝说声中靠坐回了床上,正无聊地发呆,这样的日子十分像刚穿越过来的时候。
听到德妃来了的通传,胤祚一喜,看着德妃从外面快步走进来。
走进来后,德妃先是看了胤祚一圈,才声音哽咽地问道:“可有受伤?看了太医没有?”
“额娘你放心吧,太医说我只需要喝几天汤药,好好养着就是了。”胤祚故作轻松地笑道。
德妃则皱起了眉,眼睛里的泪水就要往下流。胤祚连忙拿起帕子安慰道:“额娘别哭啊,儿子这不是没事嘛。而且您等会还要参加宫宴,要是哭红了眼睛肯定会被宜妃她们笑话的。”
“我怕她们笑话?”德妃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看了看侍立一旁的太子所安排的伺候的人。
李嬷嬷会意,当下就掏出两个荷包和兰心一人一个荷包塞在他们手中,顺便把他们一起带着出去。那两人也清楚,六阿哥和德妃娘娘有些母子间的话要说,也顺水推舟地出去了。
“胤祚,”德妃眼睛还是红的,但面色已经严肃了起来,凑近了胤祚,用极为细微的声音说道,“这次的事情,多半是额娘这几年在宫中结仇的人干的。”
胤祚问道:“那额娘有没有怀疑谁?”
德妃犹豫片刻,说道:“我有两个人选,第一是原本的惠妃,现在的纳嫔。还有一个,就是承乾宫的那位皇贵妃。”
将这两个人在脑海中过一遍,胤祚皱眉问道:“纳嫔被汗阿玛禁足了,还有能力联系到外面吗?至于皇贵妃,她不是病了吗?”
“纳嫔是康熙七年就入宫的人,她在宫里的经营,这点事还是能办到的。”德妃冷笑一声,说道,“至于承乾宫那位,是不是真的‘病’了,还不得而知呢。”
“额娘现在和你说这个,是希望你能放心。接下来的事,我会来查出来的。”德妃看着胤祚,表情温柔了许多,“额娘在宫里也快十年了,也是有些经营的。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你只要好好养病就是了,不要操心太多。”
看着德妃的表情,胤祚乖乖应了一声,这时候若是不应只会让德妃更加担心。
伸出去摸了摸胤祚的头发,德妃关心了胤祚身体几句后便被外面的李嬷嬷提醒时间到了。
不舍地看了一下胤祚,德妃温柔地叮嘱了一大堆后才走。
德妃走后,胤祚回想刚刚德妃说的话。这俩人,一个纳嫔可能是因为和额娘的过节,以及大阿哥在自己这里栽的跟头。而承乾宫的皇贵妃,有可能是因为四哥,所以想要报复额娘。
生病容易犯困,想了一会,胤祚困意又上涌,便躺下了又睡了过去。
承乾宫
这里在半年前,是后宫中最为热闹的地方。承乾宫的奴才出去在外边,都是被人巴结着的。如今还不到一年的光景,就已经物是人非。
原本华丽的承乾宫,如今看上去明明没有变,但又填了许多的萧条之色。
皇贵妃坐在正殿,殿内只有一个贴身伺候的大宫女。
端起茶盏,皇贵妃只喝了一口就喝了出来,这不是最顶级的茶。虽说也称得上是上等,但和以前的相比差远了。
自从“病”了以后,承乾宫能拿到的东西越来越差。虽说不至于送些次等的东西,但和从前顶尖的相比,就差得远了。宫里的这些奴才,特别是内务府的,揣摩主子的意思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皇贵妃讽刺地勾起了唇,听着贴身宫女的禀报。
“所以,隆科多用了我的人,做了这样蠢的事?”皇贵妃的脸色并不好看,皇上因为上次查出来的事情,已经对她心生芥蒂。此时,隆科多做的这件蠢事,若是被查出来,一定会被算在她头上。
“佟大人已经善后了。”大宫女低眉敛眼地回禀。
皇贵妃冷声道:“蠢才,额娘从前还夸他聪明。自小就这般愚笨,长大了除了愚笨外还很会惹麻烦。那奴才也是个蠢的,谁的命令都听,还记不记得他真正的主人是谁?现在,你去安排,让那个安插在六阿哥院子中最深的钉子出来,把这盆水给我泼出去。”
“正好,那位住在延禧宫后殿的纳嫔,估计很恨六阿哥了吧。毕竟大阿哥因为他两次禁足,已经彻底没了圣心。”皇贵妃吃吃笑道,“因为这个,想要烧死他,不是很正常吗?”
“还有大阿哥房里的那个钉子,记得让他留下些破绽,让魏珠查到。”
大宫女恭敬应是,一个多余的字也不敢答。娘娘从前脾气就不算好,但为了维持好名声,也不会太苛责。可如今被皇上命令养病后,更是古怪了不少。折磨人的手段也变多了,明明痛得快死了,外边却一点也看不出来。
宫女出去后,殿内就只剩下了皇贵妃一个人。她看着大门的位置,一下也不曾移动,脸上的表情在不断地变换。若是现在旁边有人看见,一定会吓到。
宫宴结束后,佟国维就提溜着隆科多回了府邸。原本在宫宴上还能憋出来的笑,在路上是一点都没有了。
等回到府里后,佟国维就扯着隆科多去了书房。面色极为不好看,对隆科多也很是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