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被她逗笑了,显然不再像方才那么紧张。
“您还是挺了解她的,盛总刚说了,这件礼服就当她买下送您了。”
“那我转送给你了。我觉得,这件礼服应该还有的救。”
工作人员有点受宠若惊,且不说目前礼服的瑕疵还有挽救的余地,就算真的无法无痕迹修补,有瑕疵的礼服转卖也是一笔惊人的数字。
如果不是刚目睹了池思岫和盛疏庭的大瓜,工作人员肯定不会相信池思岫会把礼服送给她。
原本对池思岫怨气十足的工作人员立时化怨气为谄媚,开开心心地帮池思岫换礼服。
池思岫再次换好礼服出去的时候,盛疏庭已经不在化妆间了。
她松了口气,总算能按照合同走正常的流程了。
在工作人员的指示下,完成妆造的她坐在宴会厅东面的舞台上,开始了她的演奏。
参加酒会的人陆续入场,乐曲的间歇,池思岫第一次抬头瞥向宴会厅中攀谈的人群,便注意到盛疏庭正站在距离舞台较近的位置,手中拎着一杯红酒,直勾勾地盯着她。
无意间的对视后,池思岫赶紧错开目光,心中感慨着晦气。
之后的表演她几乎让自己完全沉浸在表演中,不肯抬头,生怕再看到让人恶心的盛疏庭,可鬼使神差的,在她第四首乐曲演奏完毕时,她还是下意识地抬眸,看众人对她的反馈。
大家几乎都忙着各自的事,零星有几个卖单的,远远地看着她,面带微笑。
那个方才冒犯地盯着她的盛疏庭此时也忙起了别的事情……
池思岫不由得皱紧眉头,一个分神,乱了个换弓。好在并没人发现,她又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调整回正确的弓法。
她不敢相信,戴青居然也出现在这个酒会上。
更让人慌乱的是,站在她对面和她攀谈的居然是盛疏庭。
说到底,戴青压根就没打算让池思岫一个人来赴盛疏庭的鸿门宴。她托朋友弄来了这个酒会的邀请函,准时赶到了宴会厅。
最早,她藏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池思岫表演。
池思岫抬头的时候,她满怀期待地以为两个人会对视,不料池思岫竟迅速低下头,此后良久都不肯再抬头。
她环视大厅,看到了舞台不远处一脸痴汉相的盛疏庭。
戴青替池思岫恶心了一下。
她从服务员那边拿了杯酒,朝盛疏庭走了过去。
她拿着酒杯,在盛疏庭眼前晃了晃。
盛疏庭的注意力依旧只停留在池思岫身上,没理戴青。
“盛总看得挺投入啊,之前的几年,在家里还没看够吗?”戴青揶揄。
盛疏庭认出了戴青的声音,冷着脸睨了她一眼。
“听说你最近焦头烂额的,怎么还有心思来参加酒会呢?莫不是来这儿求人帮忙的?”
戴青浅笑:“倒也不至于,我是来看我家岫岫表演的。”
盛疏庭冷笑:“也对,你要是有一天破产了,说不定还得吃岫岫的软饭呢!”
她顿了顿,又说:“不过如果戴老板迷途知返,离岫岫远点,说不定也不至于有吃软饭的那天。”
戴青对她的威胁满不在意,反而笑着说:“岫岫养我,怎么算吃软饭呢?”
盛疏庭脸色铁青:“你这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呗?”
“敬酒?盛总难道不是上来就泼了我一身的脏水吗?”
跨年那天看到池思岫和戴青在舞台上接吻后,盛疏庭回家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戴青好看。她知道戴青主要做餐饮行业,心想找人潜伏进后厨随便拍点照片就行,哪怕后厨实在没什么问题也可以创造点问题。没想到戴青对她早有防备,早就对经营的饭店进行了装修改造,所有就餐的顾客都能透过高透的玻璃看到后厨的一切。
盛疏庭起先以为只有洛城的门店进行了改造,把目标放到了二三线城市。结果去了才知道,戴青作为主投资人的饭店无一例外地进行了改造。
吃瘪的盛疏庭虽然不甘心,但也懒得在她身上耗费太多的精力,于是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但被扣了蛋糕后,盛疏庭总觉得现在的池思岫都是被戴青带坏的,恨不得把她剥皮吃肉,于是花钱买营销号造谣食品安全的问题,势必要把品牌的名声搞臭。
与此同时她动用还动用盛家在洛城的人脉,收买戴青主要的供应商,切断戴青的供应链,让她一时之间很是头疼。
她就是要戴青知道,在洛城没什么根基的她在洛圈人眼里不过就是个暴发户,想捏死她就是随手的事。
“你心里明白就好,只要我想泼你的脏水,你就洗不干净。”盛疏庭拿出一副赢家的架势,“你以为你告那些造谣的营销号有用吗?你愿意告,我可以一直花钱买。你大概也清楚,这种事情,是查不到我头上的。”
“我就是想让你知道,”盛疏庭一字一顿地说,“你,在洛城,狗屁都不是!”
戴青淡然点头,望着舞台上的池思岫,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抱臂,笑得慵懒又妩媚:“那又怎么样呢?我虽然什么都不是,但我有岫岫啊!你也说了,大不了我可以让岫岫养我嘛!”
盛疏庭承认,她被气到了。
她口不择言地反击:“你以为你捡到宝了吗?你真的了解池思岫吗?”
盛疏庭笑得略显浮夸:“你对她的了解,恐怕还远不够深入。”
她特意加重了“深入”二字。
“我今天心情好,不妨就告诉你池思岫的秘密。她啊,是个只能看不能用的摆件,她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