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惠这才注意到,他脱下了早晨的衬衫西裤,换成了云灰色线衫。
她笑,“这么郑重其事啊,还特地换身衣服?”
他随口答道:“出汗了,回家洗了澡才来的。”
其实是为了看起来年轻几岁,至少和她不会差得太离谱。
但且惠真的信了,“那你动作还挺快的嘛。”
“嗯,特意赶来接你的,”沈宗良就坡下驴,“麻烦钟小姐给个面子,上车吧。”
且惠坐上副驾,把他的墨镜拿在手里把玩,“新车吗?”
沈宗良说:“老车子了,刚才巷子里开出来。”
且惠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家,是二环西平巷里的四合院。
她放下墨镜,“烧了一个多月的香,你现在要搬走了么?”
沈宗良开着车答:“对,爸爸的尾七早过了。”
她淡淡地哦了声,低着头。
沈宗良过来拉她的手,“怎么了?舍不得我走?”
“才没有。”且惠嘴上这么说,手却圈住他的拇指,依依眷恋,“你走了就没人管我了。”
沈宗良捏了一下她手背,“少做梦,我管了就不会不管。”
“你那么忙,一天到晚都见不到人,还怎么管啊?”
他握起她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亲,“好办,我把你带上,跟我过去住好不好?”
且惠红了脸,笃定地口吻说:“不要。”
“这么坚决啊?都不考虑一下,我还没说条件。”
“不管什么条件,妈妈不叫我上男生的贼船。”
沈宗良自以为被排除在外,“我可不是你们班那帮小男生。”
且惠恃宠而骄,揶揄他,“年纪大的老男人就更不可以了。”
“。。。。。。”
找了个稳妥地方,沈宗良靠边停下车,转过头来。
且惠刚放肆完,心里正害怕呢,“你干什么呀?”
他解开安全带,欺身上来,“干什么,我治治你这张嘴。”
“唔。。。。。。”
且惠蓦地被他柔软干燥的嘴唇吻住,话全被堵上了。
沈宗良吻得很凶,报复性地吮弄她的舌头,车厢内响起轻微水声。
且惠推拒了两下,但上方的人动也不动。
她感觉到有股力量重重压过来,因为兴奋,沈宗良上半身的肌肉绷得很紧。
他的舌尖追着她的,反反复复地勾缠咬合,伴随着吞咽声。
沈宗良的口腔真的好热,那样子像是要把她给生吃进肚子里。
到后来,且惠连推他的力气都没了,“不要”两个字说出来,也像白云轻柔。
“求你。”
且惠慌手慌脚地去摁车窗。
她快窒息了,太需要呼吸新鲜空气。
沈宗良熟练地打下车窗,风从外面涌进来。
他的气息仍辗转在她唇上,“还嘴硬吗?”
且惠伏在他肩上摇头,小声赌气,“哼,那天你都不让我留下。”
他抚着她纤薄的背,一下下给她顺气,“哪天?”
“我从、阿那亚回来、那天。”且惠断断续续地说。
沈宗良吻了下她的发梢,“原来是为这个在生气,还气了好几天。”
“就气就气。”且惠说着,低下脸埋进他的肩窝里。
她真的好想他,天天见到也想,跟他赌着气更想。
气来气去,装了好几天的矜持,折磨得还是她自己。
沈宗良蹭了蹭她的脸,“你也要谅解一下我。”
“我谅解你什么?”
“岁数大了,自制力又不是那么得好,怕犯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