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很快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向魏弋微躬身后,先一步在前领路。
走进一楼,秦叔便吩咐了佣人去整理客房,而后转回身询问:“安排小魏先生住在五层客房,和您同层,您看如何?”
戚容对此不置可否,直接带着魏弋进了电梯。
电梯门打开,左边走廊传来点动静,戚容心里有了点预感,看到自己那边的客房开了门,有灯光透过虚掩的房门洒在浅灰地板上。
将人领到房间门口,戚容便要转身回房。
五层只住了他和戚越两人,客房常年空着,考虑到魏弋和他的关系,秦叔贴心的让人收拾了靠近他的客房,两人房间在斜对面,走几步便到了。
收拾房间还要有一会,戚容丝毫没有请人进去坐坐的自觉,打开房门就要关上房门。
眼看他真的就这么走了,魏弋先沉不住气地喊住了他:“等等。”
戚容脚步一顿,如他所愿停了下来,倚靠着门框看向他,嗓音散漫:
“要我请你进来坐坐吗?”
很明显的随口一提,魏弋没当真,垂着眼扭捏了一会,才回道:“不用,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还没想到。
不想让他就这么走,还想跟他聊一聊,可被戚容这么不咸不淡地呛了一句,那些稍微带了些期许的想法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戚容就看着站在走廊上的人扭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的高大青年,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唇角,也不急着催他,默不作声地等着。
僵持一会,魏弋最后抬眼看了他一眼,哑声地道了一句:
“没什么,晚安。”
眼神中还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幽怨。
戚容权当没看到,转身后提了提唇角,回了句“晚安”后便推门而入。
房门在魏弋眼前毫不留情地关上了。
他站在原地又等了会,确认门后真的没有任何动静,才终于收回视线,在心里坐实了戚容真的把他就这么丢下了的猜想。
无声叹了口气,身后的阿姨喊了他两声,他才回神。
只是这次他没再忽略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心情,向阿姨道了声谢,便走进了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客房。
好像不是错觉。
他有些在意戚容了。
只是他后知后觉,如今才察觉到,他与戚容之间从来就很特殊,他没办法用任何一种简单的关系去形容,因为太过超乎寻常,以至于他习惯性地将他归于了他最熟悉的分类。
可他又在相处中矛盾地将戚容与朋友的界限分割开来,演变为如今这样的局面。
拿捏不住分寸,也失了主动权,进退失据。
说不清是戚容若有似无的撩拨更致命一些,还是自己的迟钝笨拙更戏剧性,一切都像命运在作弄,或许没有戚容主动给出选择,他也会渐渐明白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