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当时,都不知情。
既然樊肆有意想转移这个沉重话题,谢菱便也配合他。
转而问起了一件别的事,语气放得轻松不少。
“难怪,我看樊都尉自己年纪也不大,当初带着烟烟时,应该会遇到很多麻烦吧。”
樊肆说了个笑话“当时我还没满十九岁,烟烟在外头叫我爹,我差点被人当成了人贩子捉走。”
“不过,我当时已经考了秀才,邻里街坊都认识,倒也不至于有什么麻烦,反而还被人照顾不少。”
秀才。
说到这个,谢菱想起来了。
她就觉得不大对劲,上辈子樊肆是考了功名的。
在楼云屏去世的前一年,他考上了状元,樊肆分明是个文官,怎么现在成了都尉
难道,是被晋珐给做了什么手脚。
谢菱记得,当年樊肆考上状元时,永昌伯府就曾为难过他,后来樊肆为了照顾病重的楼云屏,请了长假没去上朝,才慢慢平息下来。
这一世,晋珐和樊肆都保留着重生前的记忆,难道是晋珐有心为难樊肆,让樊肆不得不弃文改武
谢菱疑道“樊大人,你原先既然考了秀才,为何现在却在当都尉”
“武官好当。”樊肆说,“金朝的武举才刚兴起,只要摸清标准,勤学苦练,考个武举状元并不难。”
“而且竞争小,只要当上了状元,很容易晋升,否则,我又怎会短短几年便升到都尉。”
原来是这样,谢菱松了口气。
当武官也挺好的,起码,樊肆现在的身板,比以前要壮实多了。
改变职业道路,也是挺正常的事。
只要不是被晋珐为难了就好,当时樊肆考上状元,都不想去当官,说不愿意看到京里那些人虚伪的嘴脸,尤其是晋府。
那时,楼云屏还挺为他着急的,樊肆被晋府赶走之后,就是一介寻常白衣,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甚至还有可能被晋府忌讳,从而使绊子。
这好不容易考了功名,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更何况,翻身逆袭、打晋府的脸,本就是樊肆的愿望。
后来楼云屏病逝,也不知道樊肆后续如何。
这一世重生来看,还好樊肆没有放弃自己的前途。
樊肆看她的神态,觉得好笑,说“怎么,谢姑娘是怀疑,我说考秀才也是骗你的”
谢菱摆着手解释“怎么会,我只是担心你是因为被人针对,才不想当文官的。”
说出这句话后,谢菱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低头喝了口茶,才现樊肆一直在盯着她。
那眼神又深又沉,好像漩涡里卷动着探究。
樊肆轻声地开口。
“你怎么知道,我被人针对”
谢菱心里咯噔一声。
她对樊肆太熟悉了,有些东西,就好像常识一样,在她的脑海里。
再加上樊肆并不是七本书的男主之一,谢菱对与他有关的信息,没有太过防备。
这一不小心,就秃噜了出来。
谢菱咽了咽口水。
“哦,我随口说的。”
“随口这可不是什么寻常的揣测。”樊肆盯着她的目光,越来越紧,“谢姑娘这一随口,也有些过于特别了吧。特别到,我还以为是有谁跟你说过什么。”
谢菱捏了捏袖口“哦,是烟烟”
“这件事,也跟烟烟亲生父亲的事情一样。”樊肆凝着她,“天知,地知,我知。谁会对你说”
谢菱眼神虚,绞尽脑汁找着借口。
樊肆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哦”了一声,回想道“不对,我还告诉过别人。”
谢菱笑了“对呀,我就说了,我是听说的嘛”
樊肆打断她“那个人,就是我的亡妻。”
“”
谢菱沉默地看着他,突然准备起身。
被樊肆隔着衣袖,一把摁住了手臂,把她牢牢地摁在了桌上,没办法逃跑。
谢菱捂着脸,趴倒在了桌面上,一只手被摁着,脑袋埋进手臂里。
像是恨不得,现在桌上就冒出一个洞,能把她传送回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