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她,兩三個老師都把頭抬了起來。大家看見,敲門的也是個年輕女老師。
女老師朝眾人禮貌地笑了笑,走向柳拂嬿的辦公桌。
「柳老師,我是咱們校宣傳部的小林。」
小林扎個馬尾,年輕得像學生,親熱地湊近柳拂嬿,問她:「我們正在籌備下半年的招生視頻,能不能請您出鏡接受一下採訪?」
「哈哈哈哈。」四十多歲的男老師聞瀚笑了起來。
他拿了個皮筋,把自己的長頭髮扎在腦後,邊扎邊打:「又是沖我們小柳老師來的,柳老師真是咱們國畫系的門面啊。」
「可不是嗎,」小林笑眯眯地說,「柳老師的顏值是出了名的,上次有學生拍她上課,才十幾秒的視頻,就上了好幾天的熱搜呢。」
其他老師聽完,都露出一副理應如此的表情。
柳拂嬿有點不好意思,岔開了話題。
「招生不是還有三四個月嗎,這麼早就開始策劃了?」
「嗯,拍完剪完,還得等領導審核,就早點開始唄。」小林說。
「打算採訪哪些問題?」柳拂嬿打開手機備忘錄,「我回去準備一下。」
「就是帶生了解一下本科生的教學安排、校園生活、就業方向之類的。」小林說,「到時候是學生會的同學來採訪,風格會比較青春化、有活力。」
「好。」柳拂嬿答應下來。
&1t;divnettadv"&1t;netter
&1t;netter
小林走後,她查閱郵箱,見江闌國畫博物館發來郵件,希望收藏她的一幅舊作。
可惜那幅畫已經被留在了江闌文藝博物館,柳拂嬿只好婉拒。
回復完郵件,她也離開辦公室,去了隔壁的空畫室。
這裡地方很大,只有老師有鑰匙。
柳拂嬿取下門口的罩衣,穿在身上,來到自己的畫桌前。
自從賣了房子,酒店房間根本鋪不開畫桌,她只能來這裡練筆。
不過,疏月灣那棟平層的書房裡,倒是也安置了一張長長的書畫桌。
說起這事,柳拂嬿就有些奇怪。
那張書畫桌是一體成型,尺寸又比書房門還要大上不少,應該是裝修時就放進去的。
房子裝修的時候,薄韞白根本不認識她。
難道這人也有書畫方面的愛好?
一直以來,柳拂嬿只見過他西裝革履,一派商務精英的樣子。
根本想像不到,這人拿毛筆是什麼模樣。
只是這麼一走神,卻拿錯了墨盒。
本來要用松煙墨,畫沒有光澤的蝴蝶翅膀,卻不慎拿成了油煙墨。
幸好還沒開始磨。
柳拂嬿甩甩頭,將雜念拋出腦外,專心開始畫畫。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風平浪靜。
她本來打算自己搬家,但聽薄韞白說已經找好了搬家公司,時間定在這周末,她也就樂得清閒。
因此只回了一趟酒店,把東西都打包好,又帶了一些換洗衣物回到疏月灣。
周四這天深夜,她有些失眠,起來想吃顆褪黑素。一看手機,凌晨兩點。
幾乎是同時,微信忽然收到一條消息。
陶曦薇奄奄一息地發了個小豬仔的表情包過來,配字寫著:「我大概是要死了。」
發完,連頭像也換掉了,變成一張喪喪的白底黑字,手寫體「T」三個字母歪歪扭扭,叫人很擔心當事人的情緒狀態。
柳拂嬿:[怎麼還沒睡?]
陶曦薇很驚訝:[咦,你也沒睡?]
她慰藉地發來一個表情包,話匣子也一下打開了,委屈地吐槽:[我算是明白什麼叫勸人學法,千刀萬剮了,律師這活真不是人能幹的]
[估計等不到熬出頭,我就加班加到猝死了]
柳拂嬿嘆氣,回了個摸摸頭的表情:[別說傻話,快回去休息吧]
[嗚嗚嗚嗚嗚嗚]
聊天框立刻被一連串的貓貓哭泣刷了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