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索罗斯亲至,除非是专精于此的传奇本尊降临,不然绝不可能在赌约进程上作手脚。”
暗鸦看着最高层中的景象,眉头微微锁紧。
“我看过一些档案,知道joker他应该在幻术领域有专长。”
‘但是洛里比他高出一环的位阶不说,对于幻术这种能力也不可能没有针对手段。”
真要随便一招幻术就能奏效,那洛里根本坐不稳如今不夜城主人的位置。
“迪瑞丝,你不觉得我们新来的这位领有些太冲动了吗?”
在暗鸦的视角中,如今的执剑者相比于帝都里的大贵族们,就是纯粹的势弱一方,不然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地被剿灭。
他们所做的应该是隐忍与等待,就如同「暗骑士」弗伦家族的家训一般——藏匿于阴影处,等待并且积蓄力量,静候时机成熟。
而作为新上任的执剑者领,夏亚却直接就带着他们杀到了罪恶荆棘中来,甚至还直截了当地向对方亮明了自己掌握情报的底牌。
虽然靠着这些情报底牌,成功地索罗斯逼到了生死赌局的份上。
但是与之所对应的,却也意味着夏亚同样将自己给逼到了绝境。
那可是赌徒们的王,不论是出千,作弊,亦或者是堂堂正正的赌桌博弈,洛里子爵这数十年间有什么未曾经历过?
将自己的性命摆上博弈桌,而且还是在对方最擅长的领域之上,在暗鸦看来joker的行为无疑于送人头。
“虽然理论上确实是你说的这样没错啦。”
“不过,一味的隐忍,一味的示弱,将自己藏匿于黑暗之中,就真的有用吗?”
“虽然我没加入过,但据我所知,前几任执剑者一直都是秉持着藏匿育的理念,可最后他们的结局却并没有分毫改变。”
同样带着半边面具,仅仅露出那白皙而精致下巴的迪瑞丝也抿了一口酒杯里的葡萄酒,轻声开口。
“将自己藏在暗处,收敛起了所有的爪牙,名义上说自己是在隐忍育……”
“但是长此以往下去,等到时机真的成熟……习惯了隐忍,早已经忘却如何挥剑的我们,还能够降下那惩戒的悬顶之剑吗?”
“殿下会放弃从旧有的圆桌和亲信,那许多五环甚至称号级的强者里选择执剑者,而是邀请了当时还是普通学生刚刚突破三环的他,也许就是想带来一些改变……”
“与过往每一任执剑者,都截然不同的改变。”
“我可以理解殿下的意思。”暗鸦皱眉:“但是这也不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有勇无谋地去送死的理由。”
“我明白你的顾虑。”
迪瑞丝用那双清纯的眸子看向那最高层中的景象:“坦白来说,我也不认为joker的幻术可以奏效。”
“但是,领毕竟是殿下亲自选中的人,而且从我认识他一来……他还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这次,可能也能带来什么惊喜呢?”
一边说着,迪瑞丝微微侧身,看了一眼身旁的金少女。
虽然戴着相同款式的半边面具,但艾若拉却始终未曾参与过她们的交谈之中。
她仅仅只是默默地坐在角落里,目光锁定在最高层,那赌桌一边的夏亚之上。
作为进入过夏亚梦境里的人,还时常扮演插足者的存在,迪瑞丝很清楚艾若拉和夏亚之间那外人所无法理解的默契。
倘若夏亚真的陷入了什么生死危机中,那艾若拉早就暴走了,正如前不久夏亚昏迷时齐格中校所经历过的那般。
而现在金少女还安静地等待着,便说明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
没由来的,迪瑞丝也对此后即将生的事情,产生了几分期待。
……
刺啦——
左轮的金属枪身与木桌面出了刺耳的摩擦声,然后停顿在了洛里子爵的面前。
他以符合绅士风度的动作,拾起了那柄左轮手枪。
洛里子爵丝毫没有在意先前夏亚那尊老爱幼的垃圾话,在他曾经经历过的万千赌局之中,比之难听千倍百倍的话语都数不胜数,但他却能始终保持着慵懒的笑容。
在他看来那只不过是失败者的哀嚎而已,他确实老了,却依然是一头赌桌上的雄狮。
不夜城便是雄狮的领地,他日日夜夜地巡游其中,看着无数豪赌客在失败后心惊胆战地跪地,出求饶的哀嚎与悲鸣。
左轮手枪上的信息迷雾依然存在,让枪膛内的一切信息与细节皆被遮掩。
索罗斯这位六环「观众」的到来在洛里子爵的意料之外,也让在左轮本身上作弊成为了痴心妄想。
但是这也无妨,洛里子爵确实了解种类极为繁多的出千与作弊技巧,可是他从来都不屑于使用这种伎俩,会了解这些也仅仅只是为了看穿对手出千而已。
靠着那点伎俩,他也成为不了这座不夜城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