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忙松开手道:“对不起呀前辈,我实在是等不及了,才会有此举,请你老莫见怪。”
司空图故弄玄虚的道:“这个人你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就是大觉寺的慧通和尚。”
白楚衣听了惊疑的道:“你确定是他吗?一个吃斋念佛的人,怎会知晓灵水宫的下落?”
司空图捋着长胡须道:“你要相信老夫,这个世界上,如若他都不知道,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白楚衣来了兴趣,一个劲的追问道:“我不是不相信前辈,你的理由何在,还请道个一二。”
司空图沉吟片刻道:“早年间我和慧通是朋友,他与灵水宫有扯不断、理还乱的渊源。”
白楚衣急切的道“前辈能不能再说得详细些?我有很多地方,都是听得稀里糊涂。”
司空图不情愿的道:“我说得够多了,你去找慧通和尚吧,明月楼还有人等我喝酒呢。”
说完仰天叹息一声,做出了马上要走的样子,他觉得白楚衣,简直太惹人烦了。
白楚衣一看也问不出太多,知趣的道:“那前辈请慢走,什么时候想喝酒了,就来我府上坐坐。”
司空图爽朗的笑道:“再说吧小子,今日你欠我一个人情,等哪天没饭吃了,我老头子会来。”
小三子见他要走了,排开双手挡住去路,振振有词的道:“你不能走,快还我的剑。”
司空图这才想起,他的剑还在自已手上,于是瞅起他道:“小娃娃,你愿不愿做我徒弟?”
小三子下巴一扬道:“我的师傅是楚大哥,你想打此主意,这辈子恐怕是没戏了。”
司空图笑笑把剑还给他道:“不做就不做吧,看你给我打酒的份上,想不想学我的绝技?”
小三子惊疑的叫道:“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一手太厉害了,我现在还像是在做梦一样。”
司空图嘴一撇板起脸道:“我除了骗点酒喝,从不欺凌世人,何况你是个小娃娃。”
白楚衣连忙接口道:“小三子还不谢过前辈,那一招空手取物,可是他四十年的心血。”
小三子也够聪明,把腰弯下九十度拱手道:“谢前辈赐教,以后你想喝酒,我管够就是。”
司空图哈哈大笑,向他招了招手道:“你俯耳过来我传你心法,不能叫你楚大哥听了去。”
小三子瞟了白楚衣一眼,乐呵呵的凑过脑袋,这就是一种机缘吧,别人想学也轮不到。
不一会司空图捋着胡须,挺直腰板的道:“学会了吗小娃娃?我可从来没教过谁。”
小三子抓着头发,假装迷茫的道:“这个嘛,我想想要怎么做,前辈是这样吗?”
他现学现卖猛地出手,一下就夺走司空图的酒壶,惊得他脸发绿,冒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小三子是个歹人,刚才取的不是酒壶,而是他的脑袋,结局又会是怎样的?
司空图楞在原地,转眼喜极而泣,继而疯颠的道:“我有传人了,我有传人了。”
只见他嗖地一声,消失在穿梭的人群里,当再次发现他时,已站在了一处房顶上。
微风吹动着雪白的胡须,身躯在烈日的映照下,有点瑟瑟发抖,他却望向远方一阵发笑。
小三子不知怎么的,心竟一下酸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他的过去,一种空寂的人生。
他把酒壶高高的举过头顶,扯着稚嫩的嗓子喊道:“大侠前辈,你的东西还要不要?”
司空图的声音响绝风中道:“小娃娃你留着吧,没事的时候当个念想,我们有缘再见。”
身子一掠如大鹏飘起,落在了房椽的那一面,隐隐留下一声叹息,再也见不着人影。
从此酒壶、弹弓、龙吟剑,就成了小三子独有的标志,也他奶奶的太有形了。
连白楚衣都羡慕,称之为靓眼的风景,尤其那招空手取物,足以让他横行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