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姐姜昭一脸木然,面无表情地捡起包踩着高跟鞋嗒嗒嗒地就出去了。
他三哥姜昊嗤笑不断,脸上挨了个巴掌印,嘴里说了几句阴阳怪气的话也紧跟着离开了。
莫晓就尴尬了,只好站在旁边静静等着。
他爸姜云让人收拾下桌面,本来似乎还想继续说什么,但接到一个电话,便也紧跟着出去了。
只是让人招待下儿子的同学。
姜晞从椅子上下来,看都没看莫晓一眼,就自己上楼回房了。
莫晓眨了眨眼,她也没那个闲心管别人家事儿,便紧随着跟了过去。
当时的姜晞似乎心情不太好,对于莫晓跟来也挺阴阳怪气的。
但她经历前不久爸爸被人斩掉三根手指的事情,脾气已经好了许多,所以并不太在意。
而是公事公办地将作业和笔记甩在他书桌上。
“我不需要这些东西。”姜晞年纪虽小,但说话一句比一句傲,实在听得人牙痒痒,“照样考第一。”
“我管你需不需要,老师让我带,我带到了就是。”莫晓冷笑,又将炒河粉“啪”一下拍在桌面上。
“这是我爸妈送你的生日礼物,没有长寿面,就拿炒河粉将就一下,希望你活得跟这条河粉一样长。你吃不吃?”
“哦?原来是给我过生日来了?”姜晞唇角下意识往上翘,眼珠转了转,“早说嘛,搞这么凶巴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给我送断头饭呢。”
“不吃拉倒。”莫晓取回炒河粉,用了保温袋细心包装,还格外温热,反正她是喜欢吃,吃完提着空盒子回去,爸妈一看准欢喜。
“你干嘛?”姜晞没想到她上手这么快,似乎迫不及待就要收回去,气呼呼道,“哼,反正我也不饿!我今晚吃得可好了!蛋糕都是吃一块丢一块!”
话音未落,肚子突然就不争气地发出了咕噜咕噜乱叫的声音。
房间内的气氛似乎静止了一秒。
莫晓叹了口气,放下取回炒河粉的手,又掏出那个小馒头,将筷子一把插在上面:“行行行,你吃吧。”
对面那死丫头难得肯让步。
只是这步让是让了,但……
姜晞面色古怪地看着那插了双直挺挺的筷子当生日蜡烛的烤馒头,难道她都没意识到,怎么这么看着像上坟?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他心情复杂地咬了一口,竟意外的香脆。
炒河粉也很饱腹。
不知不觉就全部扫光了。
“太好了。”莫晓一副完成任务的欣喜脸,迫不及待收回空盒,小心翼翼地放好,那样子,比来时还妥帖。
“行了,我走了,你作业别忘了做。”她挥挥手,提腿就要溜。
姜晞脸色又阴沉了两分。
走到门口,莫晓忽然回头,摸摸后脑勺,慢吞吞道:“那啥,祝你生日快乐。”
今夜的月亮格外圆,若一幅银盘高悬的画镶嵌在窗口。
身周依稀还残留着炒河粉的香气,那是阖家烟火的味道。
姜晞孤零零地坐在窗边,将脸趴在桌面上,望着桌上一个女人的相框,突然伸手,将之往下一覆。
祝我生日快乐。
他心中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