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對打了幾十招,最後還是以安東尼挨了一拳被按在地板上結束。
「安東尼,我們現在能好好談了嗎?」黎沛又過來,低頭看著不服氣的男人,對這個視線很滿意,「你是打不過鳳霖的。」
「我遲早要弄死你!」安東尼眼睛發紅,陰狠的笑容讓原本英俊的五官都變得猙獰。
鳳霖眼神一斂,手下狠狠一錯,直接將安東尼的肩關節給卸下來,「你要是敢動他一根寒毛,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安東尼疼的大叫一聲,冷汗直流。
黎沛很意外安東尼對他的憎恨,這種莫名其妙毫無頭緒的恨意。
「你要為我二姐復仇,為什麼會這麼恨我?因為我姓黎?」
「你不配叫她二姐!」安東尼聽見黎沛說這話,又掙扎著要起來,扭頭惡狠狠的盯著黎沛。
黎沛挑眉,「鳳霖,先鬆開他。」
鳳霖就鬆開安東尼,站在黎沛身邊,警惕對方發難。
但安東尼雙臂現在肩關節都被卸,雙手垂在身側,也用不上力。
他爬起來,喘著粗氣用怨恨的眼神仿佛要刀死他們。
黎沛沒在意,平靜問,「安東尼,我想我們之間有誤會,二姐去世時我只有十二歲,你總不會是懷疑是我害死了我二姐,所以才這麼恨我?」
安東尼冷笑,「你少在我面前裝無辜,翹姐和正陽哥當年已經決定定居在馬拉,而且還能受到馬拉當地勢力的保護。他們如果不回國,根本不會發生那麼慘烈的事!」
黎沛眉頭微蹙,但心裡有點不太好的預感,「和你恨我有什麼關係?」
「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安東尼怒吼一聲,「如果不是你寫信說病了想翹姐,她怎麼可能會放著平安的日子不過,懷著孩子回國來見你!他們如果不回國,又怎麼可能會死!」
黎沛冷著臉反駁,「我根本就沒有……」
可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當時老師要求他們用傳統的書信形式寫一封信,題目是「當我病了,給最想念的人的一封信」。
黎沛臉色霎那鐵青,眼神顫動地望向了鳳霖,漸漸泛紅。
鳳霖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當年真的寫過一封信,但他根本不知道那封信會害死黎翹。
他立即蹲下來,握住黎沛的手,摸著他的頭髮,輕聲安慰,「你還記不記得你告訴楊小姐的話,跟你無關,不是你的錯,是真正的兇手害死了她。」
黎沛和他十指相扣,輕微點了點頭,努力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我記得,我沒事。」
鳳霖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他很想抱抱三少。
黎家的那群人究竟把自己的孩子當做是什麼,竟然利用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利用他們的姐弟之情。
「怎麼了?無話可說了?」安東尼站起身,靠在牆壁上,用力將自己脫臼的胳膊回位,諷刺地看著黎沛。
黎沛緩緩抬眸看向安東尼,坦白道:「我是寫過一封信,但那封信是我隨堂作業,全班都有寫。我並不知道那封信會……寄給我二姐。」
安東尼不屑冷笑,「你以為我會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我承認信是我寫的,但我沒有聯合家裡將二姐叫回來。我黎沛,絕不會,傷害黎翹!」
第74章幸好有你在
安東尼憤怒不屑的盯著神色坦蕩的黎沛看了許久,目光微斂,「你剛才說,你當時是寫的作業?」
「沒錯,課堂上老師隨機布置的作業,但我也的確不知道交上去的作業會被他們利用。」
黎沛在知道這件事後,始終握著鳳霖的手,表現得特別平靜從容。
可只有鳳霖知道,那雙手有多冰冷。
黎家人說黎家三少性格乖張、任性、冷漠,說他沒有手足之情,可那些人從來沒有反思過他們都對黎沛做過什麼。
因為黎翹是發自內心的疼他關心他,所以他對家族親情的眷戀也只在黎翹這個二姐身上。
而那些他血脈相連的親人,為了利益,利用他的手,害死了他唯一有親情溫暖的姐姐。
這樣的認知讓鳳霖只想加倍的愛他保護他,讓他往後的生命中可以真正地去體會家庭的溫暖。
或許是黎沛表現得太從容坦蕩,安東尼盯著他看了半晌,凝重又嚴肅,陷入了沉思。
【安東尼,等將來有一天你見到小沛,你會喜歡他的,他長得特別好看,而且和我的家庭很不一樣,他長大了一定能改變黎家。】
他看著眼前坐在輪椅的男人,心底那種被怨恨蒙蔽的心漸漸清朗了一些。
他道:「我就暫時相信你說的話。」
黎沛並沒有感謝他的寬宏大量,反而道:「因為這封信,我間接害死了二姐,你和聶正陽恨我,我也能理解,但我們之間的仇恨是不是可以暫時放下。」
「我要和……」安東尼下意識地回了半句,突然噤聲,警惕地看著他。
黎沛勾起唇角,「聶正陽果然還活著。」
安東尼盯著他不由得嘖了一聲,「正陽哥說的還真沒錯,你長得人畜無害,心思竟然這麼深,竟然詐我的話?真不愧是黎家的少爺。」
他這樣的一句的稱謂也就直接承認了,聶正陽的確活著。
「詐不詐你,我也已經查到了馬拉那邊的線索。」黎沛手指暖和一些,讓鳳霖起來,推自己到沙發那邊,他又看向安東尼,「可以好好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