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个爱说笑、自来熟的女孩子,很快就融入了这个班集体。
蒋词的离开,并没有改变什么。
火箭班一如往常,每个学霸照旧遨游在知识的海洋中。
蒋词的到来,似乎只是在这片汪洋大海,刮了一场龙卷风。
他轰轰烈烈地来,过了没多久,又轰轰烈烈地离开。
除了在火箭班那一段短暂,却热闹喧哗的过往,他什么也没带走;
除了火箭班班服上那一个名字,他什么也没留下。
阮圆圆对蒋词的思念程度,呈开口向下的抛物线。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越来越想他。
抵达最大值后,那股疯狂思念的劲儿,便渐渐消退,在某个地方稳定下来。
她知道,不论再怎么想他,也不能受他影响,耽误了学习。
因为,他们约好了,要在“未来”毫无顾忌地在一起。 她时刻记着他们的约定,那他呢?
他明明在成绩排行榜独占鳌头,却再不踏足火箭班。
他会在与她擦肩而过时,偏头用余光瞥她,勾唇浅笑。
他会在她生理期的那几天,准备好红糖姜茶,叫边绿夏帮忙送给她。
他会整理好笔记和试题,托火箭班里要好的那几个人,放置在她桌上。
他和她的英语作文仍然时常被当做范文,印刷出来,给各班同学积累记诵。
……
他们明明不在同一个班级,但阮圆圆始终觉得,他在离她最近的地方。
那个让阮圆圆觉得漫长难捱的冬天,终究还是成为了过去。
冬天一过,便是春天。
弗城的春色,从来都是匆匆而过。
一声聒噪的蝉鸣,一池绽放的荷花,拉开了夏日的序幕。
6月8日晚,高考结束,高3生彻底解放,66续续离开弗城一中。
边绿夏在高考这两天回了趟家,再回到学校时,她给阮圆圆带了一篮樱桃。
她说:“蒋词托我给你带的,说是明年樱桃成熟时,想跟你一起吃樱桃。”
阮圆圆甜蜜地笑着,忙去洗净樱桃,跟宿舍里的另外3个人分享。
这一篮樱桃,清甜可口,稍稍消了些她长时间不能和他亲近的苦涩。
6月9日的学业水平考试一结束,阮圆圆他们这群高二生,便从安虑楼,搬进了知止楼,成了准高3生。
在知止楼,一班和二班紧邻,阮圆圆跟蒋词的距离瞬间拉近了一大截。
但是,他们中间始终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界限。
他们极力控制自己,最暧昧的举止,不过是与对方刹那的对视。
高3的节奏比高二紧凑得多。
除却八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他们每天过着“两眼一睁,开始竞争”“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日子。
这栋楼的灯光,是全校最早亮起的,也是全校最晚熄灭的。
这栋楼的人,每个都如魔怔般,眼睛看的、耳朵听的、嘴里念的、脑子想的,无一不是学习。
有时候,阮圆圆会被莫大的压力,压得透不过气来。
可一想到隔壁班的蒋词,想到他稳居年纪第一,还被人称作“学神”,她就觉得热血沸腾,又有了干劲。
高3这一学年,有不少人参加各类竞赛,准备高考自主招生的笔试和面试,争取各大高校的保送资格。
阮圆圆忙成了一个陀螺,转啊转的,最终败给了一场感冒。
感冒是件很麻烦的事。 效果越好的药,越容易引人困。
阮圆圆这段时间都过得浑浑噩噩的,难以集中注意力听讲,四肢酸软无力。
11月月考即将来临,她怕影响状态,在考试前两天,停止吃药。
开考前一晚的晚自习,阮圆圆如往常般,学到教室熄灯前的最后一秒。
她关了门,一转身,就见隔壁教室门前,伫立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走廊的灯明晃晃地亮着,她怔怔地看着他,有些恍惚。
眼前的少年,顶着干脆利落的板寸头,可眼角眉梢的桀骜不驯,统统换作了沉稳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