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尧言无辜挠头,十分不解:“我们是在保护他们,为什么要讨伐我们?他们不是该感谢我们吗,没有特战队,大家还能安全的站在这里和我们说话吗?”
他是真的疑惑,眼里清澈的愚蠢都溢了出来。
傅玉书没错,黄毛也没错,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不过余凝还是对傅玉书会站在公民角度说出那样一番话感到意外。
从两人的对话能听出他们是熟人,这个小黄毛和隋元驹身旁另一个棕毛大概是副少尉?
老师说过,不懂就问,余凝一向是个听话的好学生。
“阁下误会了,我和傅先生不是男女朋友,如果要说有什么关系,唔——我应该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但这不重要,恕我冒犯,敢问阁下是?”余凝笑的明媚,问的很诚心。
她的话让傅玉书神情多了丝古怪。
救命恩人四个字的吸引力可比傅玉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大的多,黄毛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大步跨到余凝跟前,丝毫不在意后方的战斗,语气兴奋:“我吗?我是特战队里打杂的啦。我太好奇了,傅玉书遇到了什么危险,你又是怎么救的他,你快展开说说,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不等余凝开口,傅玉书挡在了她身前,隔开距离过近的二人,发出不屑地嗤笑。
“关你屁事,喜欢闲聊先卸下你这身特战机动服。”
后方的战况逐渐焦灼,黑烟之中,一抹巨大的怪异身形壁虎似的扒在公寓外墙上,随着移动,它的身体也在不断发生改变,一会是娇小女性身形一会是巨型蜘蛛,每发生一次变化,它的攻击也会随之切换。
余凝被眼前的一幕震撼的抽不出空再搭理他们,那是真正的外来入侵者,和电视荧幕里的虚拟拟态完全不同。
“小玉玉生气了吗?真难得,看来你很珍视这位beta小姐嘛,改天空了小玉玉一定要和我分享你和这位beta小姐的故事哦,我……”
这人的喋喋不休倒是挺符合他的形象,一只不太可爱的聒噪小蜜蜂。
她忍着不耐打断林尧言:“阁下,再聊下去就要隋少尉他们就要追着外来入侵种离开这里了。”
林尧言惊呼一声忙转过脑袋,身后早已不见了队友身影,他手忙脚乱的开启飞行器去追已经抵达公寓楼顶的队友。
嘴巴也没个停歇,不知道在嚷什么,余凝只听到了“注意伤口”四个字。
没了小蜜蜂的打扰,余凝突然不想走了,那位隋少尉,身上的气味莫名熟悉,总感觉在哪里闻到过。
当然她不是为了回忆哪里见过隋元驹,而是为了来不及带出来的电脑和改良药剂。
整栋公寓被激战毁了有三分之一,露出水泥钢筋,余凝的家也无可避免的遭受了强攻。
那屋里的东西就算不能带出来,也得彻底销毁,她必须守在这里,这场战役的结果毫无悬念,但眼下要紧的是得先赶走傅玉书。
她用力抹了把干巴巴的眼尾,再抬眼时,红的不像话,肩膀一阵阵抽动,看起来像是在抽泣。
傅玉书皱眉,不解上一秒还笑容灿烂的人怎么情绪变化突然这么大。
难道是一直在极力压制悲伤难过?
他想了想,也是,无家可归的底层beta好不容易有了能栖息的地方,又不幸遭遇到这种事情,饶是心理再强大也会难过。
“傅玉书,你先回去吧,等战斗结束了我得回去拿重要的证件和家人留给我的唯一一个纪念品,但愿它们完好无损。”
傅玉书抿着唇,胳膊微动,终归还是忍住了冲动。
“你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要是被那种东西抓住成了威胁特种战队的人质,他们只会放任你的死亡,你确定你要留下来?”
余凝苍凉的勾着唇,脖子和脸上的血痕十分刺目:“没关系,我找个地方躲一下。你快回去处理你脸上的伤口吧,要是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
傅玉书皱紧了眉头,深呼吸几口气,为什么这个beta女人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关心他?刚才向林尧言撇清关系的时候不是很果断吗,这会又来假惺惺了。
心底却忍不住的动容。
他一把拽住余凝的手腕,霸道且不容置疑:“你也受伤了,你跟我一起去处理,到时候我让人送你回来。”
余凝略一沉思,勉为其难的点点头,不好意思的垂下脑袋:“给你添麻烦了。”
两人身上的伤口多是划伤,傅玉书带着她去了傅家私人医院,做完深度消毒后护士给她脸上胳膊抹了药膏,一番唠唠叨叨的叮嘱才放下心离开傅玉书那间奢侈到离谱的病房。
傅玉书不知道去了哪里,护士走了以后偌大病房就只剩了余凝一人和门外的保镖。
门关着,没人会知道余凝在屋里做什么。
上一次来她已经肉眼扫描过屋里的每个角落,应该没监控?但没用仪器做深度检测,也无法完全保证安全。
余凝在沙发里坐了会,起身去小厨房自来熟的洗了个杯子接了杯热水,随后打开冰箱想找点吃的,三开门的冰箱空空如也,电都没插,只起到了摆设作用。
她不死心,又绕回厨房挨个翻柜子,还是什么都没有,当然也没有监控。
于是她又端着水杯假装到书柜前找书看,但其实注意力都在别处。
确定屋里真的没有监控和隐形监视设备,提起的心放下,傅玉书敢放她一个人在病房,侧面证明了这屋里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即使有也可能藏在深处。
傅玉书从小的成长环境注定了他是个多疑敏感又谨慎的人,阿加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接近他,第一次险些被这个心理扭曲的变态男人折磨致死,但好在下药成功,第二次直接被赶走,却差点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