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话触及白珩哪个地方,她的耳朵耷拉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欲言又止,才说道:“是这样的,我这边跟着「曜青」的人一起过来,然后因为是我第一次出来有些兴奋,就想要偷偷溜出来,结果就在「罗浮」这里迷路了,找路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把星槎摔了。”
不愧是星槎杀手,第一次出来就坠毁一艘星槎,从今往后,还有无数艘星槎会葬送在她的手上。丹恒内心想着。
镜流单手叉腰,语气平静:“那以后可就要注意一些,别再摔了,这次我们恰好看到了,下一次也不一定有人会在旁边。”
“没事的。”白珩说,“我的运气挺好的,之前在「曜青」练习的时候就摔过不少次,只不过这一次事突然而已。”
丹恒听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地为星槎点蜡。
“……那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运气用完了呢?”他想起倏忽之乱,“那个时候你会怎么想呢?”
尽力压下自己的情绪,但旁边的镜流却察觉到,望了丹恒一眼,才再次看着白珩,想要听到她的答案。
狐人的耳朵动了两下,低头思考着这个问题,神情纠结,过后才笑了笑,眼睛转一圈,后双手合掌,歪头笑道:“那到时候再说吧,说不定我的运气一直用不完呢?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话,我觉得应该是我自己想要做,所以才会生这种事情的吧。”
“当然,前提是,真的有这么一天。”镜流说话的时候,用余光瞥了一眼丹恒,她嘴角小幅度弯着,“但愿不要有吧,对所有人都好,只不过就是星槎大概会再摔几个。”
丹恒:……
丹恒:“镜流姐,考虑一下星槎的感受啊?”
一刻也没有为一艘星槎的离去感到悲伤,接下来赶来的是下一艘星槎是吧。
说起星槎,坠毁现场的还没收拾呢,鳞渊境这边很少有人过来,指望那群人过来也不现实,他走到星槎边上,用水流托着星槎“遗骸”,转身问:“话说这个星槎怎么处理啊?交给天舶司还是就地处理?”
“就地处理吧,这也没法要了。”镜流双手抱胸,无语地望着丹恒,“这里是你的地盘,你想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呗,饮月。”
要他处理,直接原地丢了,懒得跟天舶司那边说一声,要不是之前跟天舶司生了一些事情,丹恒理都不想理。
纠结半天然后还是决定让星槎“回归自然”,某位叫钟珊的假面愚者看了都说一句好,望着随着海水飘走的星槎,丹恒并没有说什么,转身回去。
之后他听到白珩在感叹建木的事:“不过,我过来的时候,才注意到你们「罗浮」的建木好大啊,我们「曜青」的是一枚月亮来着。”
“是么?我倒是还没有见过「曜青」的月亮呢,不过建木你应该听闻过?在仙舟联盟,建木都是比较出名的。”镜流说。
白珩一听,摊手:“但是我没有想到它居然这么大啊,之前只是在文字上看到过描述,还有他人的口中,我还以为像是一棵树呢,结果没有想到是这样的。”
她看到丹恒,挥挥手:“嗨,你回来啦。我听镜流叫你饮月,以后我也能叫你饮月吗?”
“看你喜欢哪个称呼,我不介意。”丹恒摇摇头,他问,“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既然你是偷偷溜出来的,那你的地图呢?”
“啊……有啊,我就是有着地图才敢出来的,结果嘛,它飞走了!不然我也不会因为找路把星槎摔了啊!”白珩越想越生气,“早知道就多带几张了!”
姐,这是多带几张地图的问题吗?丹恒有些迷茫。
难怪会迷路到鳞渊境这边来了。
白珩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啊”了一声,有些慌张:“啊,不好了,我刚刚偷偷跑出来,没跟我的同伴们说,刚刚开得有些快,差点撞上几艘星槎,好像有交通规则来着,完了完了。”
开星槎不注意,小心亲人两行泪。
时候也不早,丹恒和镜流准备带着白珩去天舶司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碰到「曜青」那边的人。
一路上都是镜流和白珩在聊天,白珩注意到丹恒一言不,想要叫叫他:“咦?饮月,你话好少啊。”
“没事,他这段时间话一直少,我都习惯了。”镜流说,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大概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忙得他有些累了,没关系,说不定过段时间他就能够重回原先那副样子了。”
闻言,丹恒的视线移到镜流的身上,语气毫无起伏,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镜流姐姐,咱就别提之前那件事了好吗?”
“为什么呢?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镜流说,她也没打算当着白珩的面说那件事,而是对着白珩说,“你应该在「曜青」听说过一些事,不过没有听说过也没关系,待会到天舶司,或许会生一些事情,当作没看见就行。”
天舶司那件事是他自己做的吗?那不是跟腾骁合作一起把叛徒清除出去的吗?丹恒试图给自己辩解,然而无济于事,只能听镜流和白珩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天。
完全加不去。
到了天舶司后,门口的云骑军看到丹恒的脸,表情猛地变化几分,之后运用经过训练的表情管理,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问:“龙尊大人,您今天怎么来天舶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