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鼓相当的实力让两人皆精神紧绷,一招一式度极快,容不得其他人插手。
魔气和灵气在空中互相消耗,刚形成的言灵法则又被同样的法则击碎。
忽有颗湛蓝色的星宿亮起,纯粹的力量压得魔气后退。
奉南天面色一白,长枪挥动的度变慢,被云辞抓住破绽直直朝着他要害处刺去。
谁承想奉南天不退反进,侧身用胸腔卡住长剑,凝出一团魔气打向云辞识海。
湛蓝色的剑意在她身前铺展开,死死抵住。
一击不中,奉南天挥手,目标是胸膛那执剑的手。
云辞用剑硬生生在他左胸下挽出个血洞抽身离开,隔着伤口,还能瞧见那跳动的心脏。
看到奉南天身上的血色,她忽然想起这家伙做下的一个大事。
千里之外的沧海深处。
晓知天蔚娉朝着天骄榜的方向微偏着头,似老友谈话那般随意而惬意:
“你看,作恶太多遭报应了吧。”她双目紧闭,感受着金光之外虎视眈眈的天魔之气,“可惜我这辈子就你一个朋友,离了你我可怎么活。”
虚空中伸出一只用湛蓝色光线勾勒、执着金色杆秤的手。
那是云辞的法相。
金色秤杆悬浮在半空,法相并指点抹,划出一条形状如网的井宿将天柱兜住,做到这里动作一顿,明明只是一只手,却仿佛能从上面看出一分迟疑。
远处的蔚娉仰着头,并没有打算阻拦。
她的命和天骄榜是连在一起的。
不过这辈子活够了,希望下辈子做个长命且自在的生灵。
几息之后,法相抬手继续。
星轨爆出强劲的力量,将那顶天立地的天骄榜缓缓压缩成团。
拔出时,底端有无数鲜红的丝线连着地底似乎在反抗挣扎。
金色秤杆瞬间变成锐利的剑,拦腰将它们斩断。
探入地底的那端萎缩干枯。
而一颗表面缠绕有因果线的珠子随着法相,跨越千里落在云辞手中。
云辞身形微动,靠近奉南天的同时将那颗珠子送入他胸腔。
灵气迅在身后凝出屏障,挡掉试图反攻的魔气。
“你们养出的东西,现在还给你们。”她道,“到此为止了,奉南天。”
天骄榜上的因果线在奉南天胸膛处扎根,可那红线增长的趋势不减,顷刻间将他的身躯死死缠住。
有缝隙在奉南天头顶撕开。
云辞平静地看着这一幕,捻诀快封住裂口。
最终她抬手,剑意盎然,将这个不知缘由作恶的人一剑斩杀。
她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累意。
旁边一道声音轻飘飘响起:
“好歹算是我徒弟,就这么杀死了,未免有些不给我面子。”
“胥同!”
胥同抱着手懒洋洋抬眼,看着朝这边赶来的燕图,冷声道:“燕图小儿,既然有伤就乖乖养。晃来晃去,你当你们这群站不起来的狗东西,现如今还能打过我?”
被他骂成狗东西的四宗宗主无言以对。
燕图将弟子们挡在身后,警惕地看着他:“胥同,现在不是我们解决旧怨的时候。”
“我什么时候跟你有旧怨了。与我有仇的人修不就是余弦子。。。。。。”胥同目光落在云辞身上,“还有你。”
想起自己曾亲手拘了这位魔头一魂一魄,云辞沉默。
看眼前人皆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胥同不知为何笑出声:“没意思。”他冲着云辞勾手,“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什么地方没解释,只挑衅而嚣张的问敢不敢。
这人光明正大一辈子,仗着自己的本事没耍过阴招,燕图皱眉,拿不准他到底打算干什么。
云辞收剑,错开一步上前:“不能现在说?”
“不能。”
云辞:“。”彳亍。
原以为目的地是在寻龙城外。
停下时云辞垂着眼,半晌才掀起眼皮子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