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尔点点头,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
他将腰间的战锤解下,随手一扔。
战锤迅如闪电,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径直砸向酒客的头颅。
嘭——
沉闷的声音响起,身体软倒在地,鲜血和脑浆飞溅出一片殷红。
阿兰继续准备着热红酒和食物,像是没看见一般。
几位老酒客看一眼尸体,回过眼来,冲阿贝尔点点头,打个招呼,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你……杀人?”
死去的酒客旁边,他的同伴瞠目结舌,惊愕地望着阿贝尔。
“他的哥哥可是一位骑士!”
“你竟然谋杀一位贵族的兄弟!”
他蹭地一下站起来,朝门边跑去。
“等着吧,我会如实禀报港口的主教!”
“主教会主持公道,无论你是谁!”
同伴刚跑到门边,却被直接撞回酒馆,摔倒在地。
一群凶神恶煞的高大佣兵闯了进来,外衣上同样绘制着怒吼野猪的纹章。
“你刚刚冒犯的是,君士坦丁堡圣战士,罗马帝国贵族,昔兰尼加王国男爵,布尔卡绿洲和布尔卡村的领主,比林奇城防长官,十字军战士,来自布彻尔家族的阿贝尔阁下。”
“我们已经取得了教宗冕下和本地主教的许可,获准在马赛港招募圣战士,准备十字军。”
阿贝尔的副官走进来,一把拎起倒在地上的可怜虫,从怀中抽出阿贝尔的贵族文契和教宗冕下的圣战号召。
“你的朋友质疑一位真正的贵族,上帝的勇士,意图不轨。”
“我严重怀疑他是萨拉森人的奸细。”
“我不认识他。”
“那还不快滚!”
副官一把将他扔出门,领着战士们坐进酒馆。
“抱歉,阿兰。”
“习惯了,博克。”
酒馆老板将热过的红酒端上桌,示意吓得花容失色的侍女从后门离开,自己接过汤勺,摆弄着炖锅里的羊肉。
“我听说,过一半的士兵倒在了君士坦丁堡的城墙上,你们竟然还活着。”
“我们也死了一半人。”
阿贝尔端起一个小木桶,咕嘟咕嘟往口中倒。
“不过,剩下来的一半都升官财。”
博克接过话腔。
“这么说,希……君士坦丁堡皇帝对你们不错?”
“比法兰西人和意大利人要慷慨。”
“至少,没有贪官来克扣你的军饷,也没有贵族来冒占你的功劳。”
“新兴势力是这样的。”
阿兰不置可否地评价道。
“要不了五十年,比林奇就会变得跟巴黎一样,官员一样贪婪,贵族一样高傲,农民的儿子一样卑贱。”
“那又怎样?这并不妨碍我们为了这五十年的盛世而干杯。”
博克举起酒杯,冲四周遥举。
阿兰沉默片刻,将羊肉炖鹰嘴豆搬上木桌,取来碗盘。
“你们是说,教宗冕下准备支持新一轮的十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