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希看看阿母和兄长也同样的眼神,同样的想法,失笑,跽坐好,恭敬的行了一个标准礼:“谨遵教诲。”
徐猛看着这才眼神一亮,虽然还有些不够,但小女年龄还小,还在学,以后肯定更好。满意的点头。
徐希行完礼,下一瞬继续盘腿坐,解释说,“我还小,跽坐不住,所以师父现在不教我礼。”
徐猛蹙了蹙眉,也只能应声,小女再聪慧也只是个五岁的稚儿。
徐长倒是把徐希的话听进心里了,用过餔食,拉着小孙女说话,“今年家里若有多的余粮,再多养上两头豚试试,就按你说的方法。”
“我见谷外的村子有人骟猪,就是给豚去势,说是能让豚性情温顺,长得更丰满肥硕。”这个确实是徐希听说的,但就四天的路程,徐家村却没有骟猪的,消息闭塞到她也无语。
“给。。。。。。豚。。。。。。去势?”徐长惊疑,并拢了拢腿,坐的更紧。
徐希用力的点头,“对,就是把豚阉割。我还见过那家的牛,公牛体壮凶悍,但他家的公牛却稳健温顺。阉割的豚也膘肥体壮。”
底层老百姓想实现吃肉自由,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粮食增产是首要问题,人都吃不饱,就别提牲畜了。
就先从徐家村开始,把家畜的粪肥和人的粪肥都转移到田里,让粮食增产,顺带也让猪肉更容易下口。
徐长还是很信任小孙女,决定今年养豚就骟了,他和侄子去送希,在当地找人拜访学习骟猪技巧,回村再试验,传授给村人。
年节很快过去,展示墙也建好了,刷白之后,徐希先后用炭树枝描画打底,又磨墨用简易毛笔作画。
展示墙被分成了几个部分,匠人愿意教给石匠打石磨那是他们的事,人石匠也给了礼;徐希没有取得同意,便下意识没有画。
只画了磨豆浆,打豆腐;磨麦粉,和面,发酵蒸馒头,包子,饺子,甚至面条的做法;垒砌壁火炉,盘火榻的做法;甚至骟猪,和沤粪堆肥。
村人都来看热闹,看稀奇。
徐希用的简笔画带箭头导引,每画完一幅,就询问村人,“这个看得懂是做什么的吗?”
“看得懂!两个一样大的猪崽,把蛋。卵给阉割掉,变成肥硕大猪,不阉割,变成瘦猪,长得还小。”
“这个也看得懂,那三坨粪太像了,冒着烟儿,还热乎呢哈哈哈哈哈哈!”
“挖坑加溺水也都看懂了。”
“这颗菽结五个荚,撒了粪肥的结了七个呢。”
“我觉得这个葑和菲都太假了,用了粪肥,葑菜真能像人头那么大?菲菜像我的小腿一样粗?”
徐希跟他们讲夸张手法,人头那么大的蔓菁她没见过,小腿那么大的萝卜她是真见过,“。。。。。。特别大的能长这么大,让人一看就知道,种菜施肥,菜和瓜也能大获丰收。就像我们种的麦,穗粒十几个,经过我们的努力,难道不会穗粒数达到三十粒,四十粒,五十粒,甚至六十粒,七十粒?”
“这。。。。。。这不可能!一穗六七十粒?天上的神种也不会有这么多!”
“麦饭也只有我们农人食用,贵族士族们嫌弃麦饭卑贱,想来天上的神们更不会看一眼,哪里会有麦的神种。”
村人都言说徐希是‘小儿说大话’,简直吹破天了。
徐长安抚村人,“去年冬耕麦,村人都撒了粪肥,今年夏收,若是冬麦丰收,一亩多半斗,二十亩便多十斗了。我们世世代代精耕细作,勤劳侍弄,未必没有穗粒几十个的那一天!”
这是个连想都不敢想的美好幻想,看展示墙也是做好事,村人议论一番也就不再指责多说,准备今年也学徐长家,把粪肥都从猪圈扒出来,加草木灰和山上黑土堆肥。
其他都可以靠后,粮食增产是大事。
展示墙的事传出去,附近听说的农人都赶过来瞧热闹,简笔画一看就懂,稍有疑惑,还有徐家村的人详细告知,或者去徐长家中询问学习。
然后就知道了徐烈将要带人去北边给人盘火榻赚口粮的事,农人一下子积极起来,学习怎么打坯盘炕。
齐人善种冬麦少饿死,也是相对来说,想完全吃饱不可能,青黄不接的时候,能挣到粮食,没有人不愿意。
今年春季轮不到琅琊郡的庶人服徭役,跟徐烈报名的排成了长队。
他们先跟着学习,然后由徐烈挑选了手艺好的,先跟随他出门干活儿。
徐希家里也收拾行囊,要去上学了。
当晚,石勉在外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