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去找了老祖,言说把李黾赶出谷再给徐希倒腾她的烟囱榻。
老祖没应,继续让匠人去做。
李黾很感兴趣的留下蹭课,看了壁火炉,对烟囱榻也大感兴趣。
盖了拆,拆了又盖,倒腾了十多天,几个工匠终于把炕给做出来了。
徐希很开心,叫来谷外村子的农人,把师父,师兄们,连同谷中房舍都给盘上炕。
人多效率高,很快各屋都加上了火炕。
睡在炕上的众人,再看徐希,是由衷的喜爱,什么小圣童,小阿希,上山打猎采蜜都有她一份,给徐希喂的满嘴油,满腮肉。
李黾已经学完匆匆告辞去了。
谷外几个村子的农人也都学了,没法盘炕的,就学着砌一个壁火炉。
对这种温暖的渴望和感激,让他们送了一堆鸡蛋鸭蛋,鲍鱼,肉和粟,菽,菹菜等物来。
徐希把东西推了,让他们多教教其他农人以减少农人受冻,或以此谋生,赚口粟饭吃。
白学来的本领,教给别人也没有不舍得,更何况还是小圣童的话,三个村子的村人都行动起来,又发动了亲戚们。
齐国偏安东方,没什么战事,兵役就少,今年风调雨顺,徭役也已服完,农人俱都得空,火炕,壁火炉这个东西迅速蔓延开来,比发糕馒头,豆腐都快。
徐希也没忘了自己家,她现在有钱,直接大把钱拿出来,请匠人去琅琊郡邑徐家村,帮自家也盘上炕,顺便传个话儿,让她祖父和阿父带着人学会。
“等我回家,也有火榻睡了。”徐希笑眯眯的给豆芽浇水。
掀开另一盆,她笑脸有一瞬间的凝固,麦芽?
管禾这叫跟她学的举一反三,从她前几天在炕上生豆芽就奇怪怎么不用麦?再泡豆子生豆芽时,她就泡了一盆麦,准备试试。
徐希当时正跟七国外语做斗争,没听清她的话。
见她望着麦芽神情呆滞,管禾不解,“阿希,有问题吗?”
徐希张了张嘴,缓缓摇摇头,鼓励管禾,“没有问题,管禾举一反三很厉害。我在想,我怎么没想到吃麦芽,要怎么做麦芽才能更好吃。”
管禾听她称赞,面上笑容有些赧然,“是你教我,做饭也要用脑子。”
徐希现在开始用脑子,这一盆麦芽该怎么办,做成麦芽糖?
不说年龄,就以她现在的身份地位,做出糖来就是她的末日了。
糖这个东西目前时代属于奢侈品,连贵族王族都不能实现吃糖自由。它又不像豆腐,馒头和火炕,可以乱提要求,折腾管禾他们满足她的要求,循循渐进做出来。
麦芽和糯米混合发酵后,充分熬煮才能制成麦芽糖,不该是她这个年龄能联想到的。
想了两天,徐希终究忍住了,只能遗憾的看着管禾把嫩黄的麦芽下进了汤锅里。
嗯。。。。。。虽然是冬日里难得见到的。。。。。。菜?徐希还是没吃完她那半碗羹。
其他人也都喊着奇怪,远不如菽芽菜。
麦芽从食谱上划掉。
眨眼年节了,徐猛和徐长赶着牛车,跟着工匠来了谷中,来接徐希回家过年节。
牛车上还拉了一只羊,一只狗,一篮子的鸡蛋,是节礼,也是谢礼。
看了一眼徐希,小脸红润润,竟然还吃胖了些,两人放心,就对老祖拜礼,“小儿无知,能承师恩已经是造化,还拿了老祖的钱,实在不该,我们也惶恐。”
“钱是我徒儿自己挣的,你们不必惶恐,拿了就是。”老祖笑着摆手,让他们接徐希回家过年。
徐长连忙喊徐猛把羊和狗等物都卸车,给徐希套上帽子,包了件被褥抱上车。
管禾和大食跟在后面装东西,都是些野味,还有一小罐蜜,甚至老面头。
管猗负责送他们。
一路把爷仨送到徐家村才返回。
村里正热闹,手巧的男人们正忙着给家里盘火榻,女人们正在徐希家里排队磨豆浆,要做豆腐过年吃。
“听工匠说你们天天喝菽浆,祖父请石匠打了个石磨,城里的石匠也不懂,还是请教了来打火榻的工匠。过年节先给村里磨菽浆,待来年便能挣个补贴钱,家中日子也好过些。”徐长也不觉孙女小,跟她讲家里的打算。
徐猛也笑容满脸,眼中都是未来生活的期待,“我们家希真是厉害,家中的日子靠着希变得更好了。”
“我们家会越变越好的!”徐希哈着冷气回话,棉花啊!她得往西域去一趟,不然这冬天没法过,总不能长在炕上。
“对!会越变越好!”徐猛高兴的应和,抱着她下了牛车,朝家里喊人。
来家磨豆浆的也纷纷寒暄,帮着朝屋里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