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裴杉真的知道這一切。
嚴修猛地一拍腦門,「簡裴杉當時說這幅畫的主旨是愛與自由,是給你的一個驚喜。」
霍序商大腦一片空白,「什麼時候的事情?」
嚴修打開手機看了下時間,準確回答:「十七號。」
霍序商用力閉上眼睛,那天是簡裴杉精心布置家裡,要跟他更進一步的日子。
後來……郁白來了,一切都沒有了。
嚴修輕聲問:「他後來怎麼沒有來畫壁畫?」
霍序商躬下腰摁住心臟位置,心口痛得厲害,像是一把尖刀刺進心裡,要把他的心臟活活剖出來。
因為我讓他傷透了心。
叮——
突兀鈴聲響起。
鄭助理背過身接電話,低聲說了幾句,轉頭問:「霍總,我們的人已經在簡先生家門口了,行動嗎?」
霍序商怔愣幾秒,扶著欄杆著急坐起身,快說:「讓他們回來,不要傷害杉杉!」
鄭助理猶豫一下問:「下周我還要去東南亞出差嗎?」
霍序商猶豫一下,「不要去,杉杉知道會討厭我。」
鄭助理心說,我的霍總你都殺人了,這是他討厭不討厭你的問題嗎?」
雪花靜靜地覆蓋著一切。
霍序商昏昏沉沉,仿佛醉酒一般回到家,那個為洛泱準備的家。
走進門的第一步,他重重仰倒在地板,像條死狗一樣望著天花板。
胸口痛得呼吸不上來。
每呼吸一口,他的胸口劇烈起伏,嗓子裡的血腥味和嘴裡的腥甜混在一起,很痛。
管家老叔聽見開門聲,到大廳里見到一道漆黑人影躺在門口,嚇了一跳,撲過去喊:「霍總!霍總!」
霍序商躺著一動不動,喃喃地說:「好痛。」
「哪裡痛?」管家老叔詫異看著他臉上觸目驚心的傷,青青紅紅,慘不忍睹。
霍序商閉上眼睛,鼻子抽著氣,「好痛。」
老叔端詳一遍他,沒看到其他傷口,「要叫救護車嗎?」
「好痛。」
「您哪裡痛?」
「心好痛。」
霍序商雙手摁住痛得厲害的胸口。
老叔沉默一陣,「這個要叫簡先生吧?」
霍序商睜開眼,失神的眼神緩慢找回焦距,直愣愣地盯著他,「簡裴杉他很愛我。」
老叔也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只是簡裴杉有段日子沒回來過了,霍序商就變成今天這樣了,「你跟簡先生吵架了麼?」
霍序商沉默不語,胸膛劇烈一起一伏。
老叔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上個月吵架了?我有天看到簡先生哭著從琴房走出來。」
「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