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衣提及拜師禮,君旻脫口而出火狐的事情,甚至懷著不知名的心思強調了親自二字。
緣衣打斷君旻,眸間划過一絲惡意,「我不喜火狐,我想要幽冥開的紅蓮。」
幽冥深處從幽冥之火開出的紅蓮,一千年開一次花,花開一刻鐘,若是不採摘下來,便會立刻凋謝。服食紅蓮可長百年靈力,紅蓮盛開,也會有魔兵蹲守在幽冥採摘紅蓮,但是緣衣不需要。而世人皆知,魔域幽冥之地的幽冥火於魔尊之人而言不過是小傷小痛,修養些時日便可無恙,可於天族而言,幽冥火會灼燒其元神,是會致命的。
飽讀詩書的天族小殿下自然知道紅蓮,鬼卿悄悄看向君旻,以為他會知難而退。
君旻聞言,眸光晦澀,一字一句道:「徒兒不知紅蓮何時綻放,待紅蓮綻放時,一定去幽冥為師父取來。」
緣衣不在意地把玩著手裡的玉佩,隨口道:「鬼卿,紅蓮什麼時候會再次盛開?」
鬼卿眼觀鼻鼻觀心:「今日,只是具體什麼時辰,屬下也不知道。」
君旻卻抬眸道:「既是師父喜歡之物,徒兒定當為師父取來。左使既然不知道時辰,那徒兒這就去幽冥,等紅蓮盛開。」
緣衣神色冰冷,看向君旻,少年眼睛裡是一如既往的乾淨和信任,「其實你若是離開,便不需要去采什麼紅蓮了。」
君旻自然知道這不過是緣衣想讓他知難而退的方法,但是他不願意。聞言,君旻也只是默默行禮,轉身離開了。
君旻走後,鬼卿有些擔憂,「尊主,這位天族小殿下若是真出了什麼事?」
緣衣收起玉佩,「出事了便出事了,有什麼關係?」
緣衣給了他選擇,既然君旻不願選擇另一條路,即便是死了,於緣衣而言,也與她無關。
*
幽冥在魔族不是什麼重要的地方,看守的不過只有幾個魔兵。天族的小殿下要拜他們魔尊為師,還甘願忍受元神灼燒之痛下幽冥取紅蓮這件事眨眼的功夫已經在魔界傳遍了。
也有魔兵以為這只是個玩笑,可看到君旻出現在幽冥時,也不得不信了。
看守幽冥的魔兵很有特色,一個高高大大的,一個瘦瘦小小的。
兩人打開幽冥大門,等君旻進去了,那高高大大的大漢諷刺道:「看到沒,這就是天族,七萬年前求和,如今看和平之約到了,又讓天族的小殿下來拜我們魔尊為師,真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瘦小的魔兵想的不一樣:「你還記得這位小殿下出生時的傳言嗎?這天族不會想讓這個小殿下埋伏在我們魔尊身邊,找機會下手吧?」
「不可能,就他這小白臉模樣,怎麼可能殺得了魔尊。再說了,魔尊心裡該是有數的,別瞎操心。」壯漢的聲音很大,君旻走了很遠,還能隱約聽到他的大嗓門。
但君旻無暇顧及他們的話,越往裡走,幽冥火的傷害越大,元神灼燒的痛苦比他想像的還難以承受。一步一步,像是走在刀尖上。
紅蓮長於幽冥深處,那裡的幽冥火最為旺盛,便是修為高深的天族,以周身靈力抵擋,也抵不過一個時辰。
君旻幸運,抵達幽冥深處時,紅蓮恰好盛開。紅的妖艷的紅蓮極盡盛開的姿妍,妖媚中卻莫名透著清冷的氣息,的確像極了緣衣。
*
君旻捧著紅蓮回來時,臉色蒼白,元神虛弱。紅蓮卻仍舊嬌艷欲滴,花瓣無一絲折損,足以可見君旻對這紅蓮的重視。
緣衣淡淡撇過一眼,將紅蓮扔給一旁的鬼卿,「給你了。」
君旻臉色一白,壓下眼底的酸意,低眸不語。
緣衣這時候倒是覺得君旻有幾分意思了,還會生氣,原來也不是個泥人,任人揉搓的。
其實仔細一想,收個小徒弟也是不錯。七萬年來,日子安穩卻也無,有個人來打發打發時間也挺好。更何況,她也想看看這天族小殿下成了她的徒弟,天界那群人的臉色是什麼樣的。
緣衣看向君旻,「既然如此,你留下吧。」眼睛平靜無波,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
君旻看向緣衣,提醒她忘記的事情,「敬師酒還沒有。」
天族拜師,拜師禮,敬師酒,兩者不可或缺,如果沒有其中一個,師徒關係是不被別人承認的。
「無所謂,魔族不拘這些禮。」緣衣道。
君旻抿春,頗有些失望。
鬼卿似是看不下去了,勸道:「尊主,小殿下為您去幽冥取紅蓮,若是您不喝杯敬師酒,這段師徒關係不被三界承認,倒是顯得您故意為難人。」
緣衣睨了一眼鬼卿,「我不在意。」
鬼卿嘴角在緣衣看不見的地方抽了抽,又接著道:「可是那枚玉佩?」
緣衣不語,君旻見狀眼神愈發暗淡,依然乾淨,卻滿是失落。緣衣腦子一抽,「罷了,不過是一杯酒。鬼卿。」
第14章
君旻從幽冥出來,元神便十分虛弱了,撐著身體敬過拜師酒後就撐不下去,倒在了大殿上。
鬼卿看看躺在地上的君旻,又看向緣衣,「尊主,這該怎麼辦。」
緣衣走到君旻面前,俯身探望,淡淡道:「死不了。將他安置在我房間的偏房,再給他餵下洗髓丹。」
鬼卿驚訝,「他元神虛弱,若是再餵下洗髓丹,怕是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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