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芸抬眼看着他,“三殿下是打算要一个怎么样的交代?”说着,谢芸垂眸扫了一眼谢清,“臣女妹妹这满脖子的血,殿下又该如何处理?毕竟女子身上若是带了疤痕,可是要被人诟病的。”
这话一出,谢清猛地抬手捂住还在流血的伤口,惶恐无助地望着谢芸。
周治顿了顿,扫一眼谢清,眉头紧皱,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谢芸冷冷一笑,“殿下怎么不说话了?”
见周治还是不表态,谢芸垂眸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不多打扰了,臣女就先带着母亲同妹妹先告退了。”
说着谢芸一把就见吓傻的谢清拉起来,清明小跑过去,小心把崔氏扶起来。
周砚见如此,笑着说:“正好孤也清闲无事做,不如同谢大姑娘走一遭?”
这般说着,周砚抬手就让亲卫把软轿抬了出来。
“谢大夫人身子带了病,就把这轿子让她坐吧。”
很快,两个丫鬟就把崔氏扶到轿子上,都没等周砚话,直接抬着人就往外走。
周砚转头看着谢芸,眉目间都是温润的笑意。
“谢大姑娘,走吧。”
谢芸看他一眼,压下心中疑惑,抬步离开。
看着几人离开,周治眼中冷意越森寒。
旁边的暗卫道:“殿下,这该如何。。。。。”
周治面无表情看他一眼,抬手轻轻扫过脖子,意思在明显不过。
“。。。。府里有些人太老了,不中用了,正好家里被烧了,也没地住,都谴了吧。”
把崔氏安置好后一日,谢芸把老管家找来,笑眯眯递上一沓卖身契。
在一旁坐着的邱氏心里一咯噔,看了眼对面老神在在的李氏,她也是满脸震惊,一时间鸦雀无声。
主坐上谢老太太闷闷哼一声,把手中茶盏重重放下。
这时,老管家笑眯眯说:“大姑娘说得是,最近府里翻修,确实有不少人偷奸耍滑,老奴暗中都记下了,回头就送走。。。。。”
老管家刻意看了邱氏一眼,邱氏抿着唇,一言不,边上老太太嘴唇嗫嚅半晌,也是一言不。
谢芸哼笑一声,不紧不慢放下手里卖身契,又给自己倒了一碗热茶。
“府里吃穿用度一向都是二婶婶在管,我这个小辈自然也不好插手,不过作为府中姑娘,我处理一些不中用的狗奴才,难道不行吗。。。。。”
邱氏连忙接话:“芸娘你说的是什么胡话?不中用的奴才留着作甚?早早撵出去,省得心烦。”
李氏也赶紧应和道:“二嫂说得是,最近我院里也有不少懒惰的奴才,不如让芸娘一并都处理了,省得我们找麻烦?!”
话都说到这里了,谢芸笑眯眯放下茶碗,又把卖身契递上老管家。
在众人心怀鬼胎的眼神中,老管家颤巍巍伸手接下了卖身契,不多时,他就领着武夫家丁开始收拾人手。
谢芸心事重重去了崔氏的院子里,才进门,崔氏就扑来搂住谢芸,心疼的她紧紧抱在怀中,良久才说:
“母亲无碍,你啊,万事多小心。”
谢芸抬头看着崔氏苍白憔悴的脸,无神死寂的眼,只觉得心中酸涩,怔怔就红了眼,像幼兽一般,把头埋在崔氏颈侧:“。。。。。母亲,儿不怕。”
崔氏闻言,红着眼长长叹了口气。
。。。。。。
谢府翻修完善时,正好赶上中秋,府里的丫鬟婆子换了几波,就是谢芸跟前的丫鬟都换了三波。
“这院里的人是不是又换了?”谢芸盯着角落中洒水的小丫鬟看了一会,回头望着清明问。
清明放下手里扇冰团扇,回头打量一圈,“好像是,昨天那几个小丫鬟今天就没看见,这会又全是新面孔了。”
谢芸微微皱眉,“待会你让平儿查查,不干不净的人都给我弄走。”
话音才落,平儿就风风火火跑进来,压下急躁说:“姑娘,那个许仁宓又来找二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