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晴靠在茵夫人怀里:“娘,你是不知道,那小贱人抢了女儿的风头不说,还有那些小姐们看着女儿的眼神,都要气死我了!就差明说那小贱人不好的传言都是我陷害她似的,真是可恶!还有爹爹,一回来直夸那小贱人,眼中哪还有我?!”
“好了,无关紧要的人何必在意?”茵夫人说道:“只是雪舞这丫头自小都没正经学过什么东西,你爹觉得奇怪多问两句罢了;说起来我也很奇怪,林青莲只会舞刀弄剑,顶多教她识几个字罢了,她怎会出口成章?”
母女俩都疑惑不解。李婉晴突然说道:“娘,会不会是她提前准备好的?”茵夫人恍然:“你的意思是有人写好,让她背下来的?”李婉晴点头:“女儿觉得应该是的,娘你想想看,那小贱人从来没跟先生学过,能作出这么好的诗?女儿是不信的,今日本就是赏菊宴,这破绽还不明显吗?”打死她都不愿承认,她李婉晴比该死的李雪舞差!
茵夫人沉思片刻,轻声说道:“这个简单,娘找机会一试便知。若她真是才情了得,娘一定要除掉她。她与瑞王关系匪浅,瑞王又是太子最大的敌人,娘绝不允许她挡了你的皇后之路!”
李婉晴大惊:“你是说太子表哥会娶那小贱人?!”茵夫人摇头:“娘的意思是担心她若嫁与瑞王,你爹会如何选,谁也无法预料。婉晴,你一定不可惹怒了你爹,你爹本就偏疼你,你可要牢牢把握住,还有你姨母和太子那边,你也要好好表现。”
李婉晴一一应下,“只是”有些娇羞:“只是我觉得太子表哥对我并没有…,这…”毕竟是未出阁的小姑娘,实在有些难以启齿,话没说完,红着脸低下头去。她能感觉到,太子表哥对她并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情愫,若太子只当她是妹妹,那他们……
茵夫人戳了戳女儿的额头:“你呀。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当初我嫁给你爹时,说实话,你爹根本就不喜欢我,眼里只有那个林青莲,后来怎原?你爹还不是对我极好?你与太子关系本就亲近,他一直拿你当妹妹看,一时转变不过来也是情有可原的;太子忙,你可以多入宫啊,陪陪你姨母,也跟太子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雪舞一回院子,泡了个热水澡,喝了碗银耳莲子羹,就呼呼大睡了。第二日是在春雨的千呼万唤中悠悠转醒:“小姐,小姐快起来了,有人来找你了。”大清早的扰人好梦,雪舞倒要看看是谁:“谁找我?”语气不善,她的起床气也跟着她一起穿越过来了。
春雨吐吐舌头:“管家来报说是一位水小姐,秋叶去大门接人了。”
水小姐?水冰月!雪舞一弹而起:“快快快,洗漱更衣!”要是让水冰月看到她这副模样,指不定怎么笑话她呢。穿了件白色长裙,外套浅紫纱衣,头用浅紫带绑起一半,自然垂在脑后,整个人清爽灵动。幸好她衣服式都简单,刚整理好,就听到水冰月咋咋呼呼的声音:“呦,这院子真不错,深秋时节,还有这满目苍翠欣赏,真是个会享受的主儿。”
雪舞快步迎出来,亲热的挽着水冰月的胳膊:“冰月,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门口接你啊。”
水冰月佯装生气:“听这意思是不欢迎我啊!得,我还是走吧。”作势转身要走。雪舞忙拉住:“冰月!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来找我我还想去找你呢!快请进去。”两人就在院子里笑闹,惹得一众丫头们也跟着笑,春雨很开心,她家小姐也有手帕交了;小香也笑意盈盈的说道:“大小姐快带娇客进屋坐,我们这就准备花茶糕点。”
看的出来小姐跟那位水小姐很要好,只要小姐开心怎样都好,小姐认可的人她们就会尽心伺候,比如瑞王。夏花也看到院子来了客人,眼珠转了转,偷偷溜出了院子。
冷风猫在房顶上瞄了一眼,也没在意,只要她不伤害主子,一切都好说;主子本让他跟冥月叫姑娘的,可他们称呼主子身边那几个丫头为姑娘,尊卑有别,他们还是叫主子好些,关键是叫主子习惯、顺口。
夏花在院子里几乎不用干什么活计,雪舞虽不待见她,可念着娘亲的情分,吃穿方面也没刻意苛待,更没限制她的自由。夏花在府里瞎溜达,心里想着当初若不是她打错了算盘,也不会有今日;谁知道这大小姐突然转性,还赚了大把银子,瞧着春雨几个的穿戴比小门户的小姐都要好,她嫉妒的狂!死皮赖脸的求了几次,可那小贱人怎么都不肯原谅她。
狠狠的将脚边的石子踢出去。“哎呦!”不远处一声惊叫,吓得夏花猛的抬起头来,迎面走过来的是夫人身边的知书,她边揉着胳膊边骂道:“夏花!你眼瞎了!哎呦疼死我了!”
夏花也没料到她这么点背,怎么这几个石子偏偏打到了夫人身边的红人。点头哈腰的迎上去,赔着笑脸,一迭声的赔不是:“知书姑姑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这就给你揉揉,姑姑你可千万别生气。”手上轻柔的揉捏着,低着的脸上恨意快要藏不住,这些个人都作贱她,都不把她夏花当人看!
“好了好了,”知书拉过夏花坐在旁边的石凳上:“行了,我知道你在竹院的日子不好过,心情不好才踢个石头泄愤,不怪你,谁让咱们都是下人呢?看你这样子,大小姐还像防贼一样防着你?唉,这大小姐心眼也太小了,再怎么说你也是她娘给的人,伺候了这么多年的。夫人是想放你出府来着,可你的卖身契还在大小姐手里攥着,唉!”
知书故意重重的叹了口气,偷偷观察着夏花脸上的表情。这夏花就不是个安分的主,要不然也不会做出这等出卖主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