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陛下这样,还怎么诞育皇嗣,我大衡未来还有什么指望?”
王昭翻了个白眼,站了起来,指了指屁股底下的椅子:“来来来,你来!你来坐这儿!”
言官这才吓破了胆,从此之后,无人再敢劝谏陛下立后。
咸安三年六月初三,十国之乱终于平息,各路王师得胜还朝。
两月后,画眉被立为皇后,李鸿鹄进爵,陈天忌被超拔为宰相。
咸安四年,玄乙有孕,正在忙着春闱出题的陈天忌激动不已,一不留神题目难度加大了一些。
导致当年的士子哀鸿遍野。
这一年也是春闱改革的第一年,力理和筹算被纳入科考,而且允许女子参加考试。
三月后放榜,三甲竟有两位女子,状元岳君然,榜眼朝颜,后头的探花郎很是尴尬,茶余饭后都被同窗调笑:“怎得没赢过两个姑娘,你是不是不行?”
不久之后,岳君然入朝为官,成为大衡历史上第一个女官。
是年隆冬,初雪迷蒙,玄乙生下一个女儿。
女儿不胖,将将六斤,玄乙生得不算困难,疼痛也不如预期,前世小产之痛留给她的记忆,终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所有人都关注着小郡主,玄乙姿容冠绝大衡,这小郡主将来肯定也是个美人。
唯有陈天忌失魂落魄冲进产房里,红着眼睛握着玄乙的手,久久不愿意松开。
咸安六年,诸事皆定,边疆安宁,朝政有序,百姓安居乐业。
王昭召见陈
天忌:“爱卿啊……”
“你打住。”陈天忌突觉不妙:“你从不称我为‘爱卿’,都叫我‘喂’。”
“有吗?”王昭问。
“有的。”陈天忌答:“有事儿说事儿。”
“爱卿啊,想不想体验一下全新的君臣关系?”王昭试探。
陈天忌眯起眼:“什么意思。”
王昭难得陪着笑脸:“你也知道,皇后性子恣意活泼,最受不得拘束。可自打入宫以来,困在这四方天地里,实在无趣。我想带她出去游历一番,看看山水。不会太久,三月左右,最多半年,劳烦爱卿监一下国。”
陈天忌咂嘴摇头,想不到不可一世的王昭,竟能让画眉拿捏成这样。
罢了,陈天忌福至心灵:“可以倒是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等你回来,我也要带玄乙出去玩。”
“没问题,好说好说。”
……
晏宁公主府,圆月悬空,陈天忌正在哄小女儿睡觉,玄乙倚窗凭栏,望着月色。
片刻过后,陈天忌从背后拥住玄乙,玄乙也依赖地往他胸膛里靠了靠。
“馒馒。”陈天忌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如果……如果还能有来生,你还愿意同我在一起吗?”
“嗯……”玄乙故作思索,片刻过后,露出笑容:“虽然是有点腻歪,但大家朋友一场,我吃点亏,还是可以勉强接受你的。”
“那便多谢公主殿下。”陈天忌在玄乙耳际留下一吻。
世人总叹世情凉薄,相思不及
岁月长。
可历经两世,陈天忌此刻只觉幸运。
月色甚美,光辉恒久,都如他怀中爱人一般。
玄乙,人活一世,真的很难,但因为有你,我期待还有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