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的牙齿愈用力,开始咬合,江酌本能地想用精神力去攻击他,要知道,只需他轻松一击,比如调高何一的听觉阈值,随便制造点噪音,他就会痛苦得满地打滚。
然而他不能这么做。
任何一点来自精神力伤害,都会让何一彻彻底底地崩溃。他是来救他的,不是来给何一雪上加霜的。
所以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忍着疼,尽快把何一给安抚好。
江酌从疼痛中挣出一丝清明的意识,他把自己的精神力悉数释放,持续地向何一脑海中输送,将对方楼进怀里,像是安抚一只不听话的小狗一般顺着他的后背,颤声强笑着“乖,我就在这儿,没事了,很快就没事了”
何一这次精神力狂乱的强度和初遇时相比还是弱了一些,这让江酌稍感欣慰,并且从何一的表现来看,应该是身体上的刺激引了这次意外。
一刻不停地疏导和安抚了十多分钟,何一终于不慢慢地安静了下来,他松开了嘴,甚至还无意识地在江酌脖子上舔了一口,眼中不再是方才那样充斥着血腥气,神情显得迷茫而委屈“我疼”
“哪里疼”江酌揉揉他的脑袋,语气轻柔得仿佛羽毛飘过,如果没有他脖子上淋漓的鲜血,这或许是一个温馨的场面,“告诉我。”
“我”何一委屈地撇撇嘴,平日里那副硬邦邦的样子荡然无存,完全是遵循着本能依赖江酌,“喉咙疼,肚子也好疼好难受”
说完,他就眼一闭头一歪,昏了过去。
江酌皱眉,一手扣着何一的后背,一手撑着地面,缓慢地坐了起来,他脖颈处的血管正在痉挛跳动,江酌的目光却投向被打落在地的碗上。
碗里还有没喝完的汤,现在洒得满地都是,这时站在外面的那几个向导走进来,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哆哆嗦嗦站到江酌面前,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一般“席,对不起”
“我、我在做饭的时候,不小心把调味剂当成营养液给倒了进去”
听到这个答案,江酌神色一冷,心中怒火蹭得上窜,却还是被他按捺了下来“我说过多少遍了,让你们看好他,结果你还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现在的何一根本不能吃一点刺激性的东西,更不用提这种又辣又咸的调味剂,再喝多一点估计就直接疼傻了。
江酌虽然为人处世冷淡得很,但也是公认的脾气好,医疗向导第一次见他生气,腿抖得站都站不住,马上就要哭出来“我错了,我真的一时没看清楚,瓶子上的字模糊了,对不起,您、您的伤”
“你最好是真的没看清楚,”江酌眯了眯眼,打断了对方的话,面前的这个闯了祸的向导他认识,在医院里干了很多年,江酌不认为他会跟何一有什么利益冲突,但保险起见,他不能放松警惕。
“你在厨房的监控我会调出来看,在此之前,你就在家里好好待着等处罚吧。”
“席,您快去处理一下吧”旁边的几个小向导见江酌的衣服都被染红了,却还在这里跟没事儿人一样讲话,急得都快要哭出来,纷纷跑到江酌身边,就要扶他起来。
江酌低头喘了口气,抬手按住自己的伤口,这时才感觉到失血带来的眩晕感,他吃力地把何一从自己身上推开“先把他抱床上去。”
何一醒来时,鼻尖还萦绕着久久无法散去的血腥味。
眩晕感渐渐散去,他从床上坐起来,胃部抽疼一下,何一忍不住伸手捂了捂,四下打量了一番,现自己正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脑中对于方才的记忆仍是有些断片。
“你醒了”
一个向导推门走进来,他走到何一身旁,表情隐隐有点胆怯“还难受吗胳膊伸出来,我给你打一支安定剂吧。”
何一认出这是在医院里工作的向导,他撸起袖子,将胳膊伸到对方面前,眼神迷茫,还在回忆着刚刚究竟生了什么。
针尖刺破肌肤,微小的痛感传来,何一的眼皮跳了跳,眼前骤然闪过一个片段。
何一低下头,急促地喘了口气,心跳开始加,昏迷前生的一切如同潮水一般疯狂涌入他的脑海。
喝了那碗汤之后,喉咙和胃部就开始疼痛,随即,这些疼痛传遍全身,并且越来越剧烈,何一感觉到自己的理智正在被灭顶的痛感一点点吞噬。
精神力剧烈动荡,他控制不住地嘶吼咆哮,砸了一切能砸的东西,同时无比地渴望江酌的安抚与怀抱。
然后江酌就真的来了。
而他
最后停留在何一脑海中的场景,是江酌倒在地上,从脖颈,到肩膀,一片猩红鲜血,就连他白色的衬衫,都被血液染红。
瞬间,何一瞳孔紧缩,耳旁仿佛“轰”地炸开巨响。
他攻击了江酌
作者有话要说jj又崩了好久才出来
我总觉自己又写得有点奇怪了这样下去,这个世界可能很快就完了抓头,,,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