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安修九神情恍惚,宋婷婷也有些無奈,「你也覺得很荒謬吧,但事實是學校里的學生不但相信了,就連大部分老師都把蕭涼驛當成透明人。」
「那這情況蕭家知道嗎?就沒人管管嗎?」
安修九臉色複雜,內心對蕭涼驛的同情一下子到達了巔峰,怎麼會有人這麼慘啊?
「蕭家掌家人不喜歡蕭涼驛,當然不會管他,反正我是沒聽說過蕭家有什麼動作,去年還給我們學校捐了一棟樓呢,完全不像要管蕭涼驛的樣子。」
真是小刀剌屁股,開了眼了,安修九本來以為這個他穿書成一個萬人嫌的炮灰已經夠倒霉的了,沒想到這還有個比他更倒霉的。
送完宋婷婷,安修九推著自行車走在回去的路上,聽完宋婷婷說的關於蕭涼驛的事兒,安修九這心裡怎麼都有些不得勁兒。
安修九在現實世界也是根正苗紅的大好青年,雖然不至於嫉惡如仇吧,但是某些最基本的同理心他還是有的,當然這種同理心的對象並不包括這本書里的垃圾極品們。
但是想了想,這件事跟自己也沒啥關係,今天一時衝動幫了蕭涼驛已經夠仁至義盡了,要知道他最開始只是打算幫忙報個警來著。
安錦澄站在大門的路燈光暗交界處,整張臉都藏在陰影里,有些看不清神色,只是定定地看著安修九。
「小九,你怎麼才回來啊?」
有些低啞的音色傳到安修九的耳邊,抬眼一看,一個黑黢黢的人影站在那裡,嚇了安修九一跳,反應過來才發現是安錦澄。
他站在這裡幹嘛?安修九看不清安錦澄的臉,只是覺得他周身的氛圍有些壓抑,莫名讓人有些害怕,他離近了點兒。
安錦澄也朝安修九的位置走了兩步,燈光下,安修九看清楚了安錦澄的神情,一如既往地笑著,並沒有什麼不妥。
剛才可能是自己的錯覺吧,「你站在這裡幹什麼?」
「等你啊,小九,你怎麼才回來,我在這裡等了你好久了。」
安錦澄笑著說,直到抬眼看見了安修九嘴角的那抹淤青,臉色突然沉了下來。
「這是誰幹的?」
不過也就一瞬間,快的讓人以為那只是錯覺,隨後安錦澄抬手就要觸碰安修九的傷口。
看著安錦澄的動作,安修九偏了偏頭,他對別人對他做這樣親密的動作有些不適,而且還是在對方是個基佬的前提下,安修九忍住沒把厭惡表現的那麼明顯就已經是極限了。
安錦澄的手落了空,耳邊傳來安修九略帶疏離的嗓音,「不關你事,還有,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這個安錦澄到底怎麼回事兒,不去和他那個塑料親哥發展感情,天天纏著他這是幹什麼。
說完這句話,安修九就推著自行車繞過安錦澄朝裡邊兒走去,也就完全沒注意到,安錦澄從背後望向他黏膩的眼神,像陰影中某種不知名的爬行動物。
在玄關處換了鞋,朝裡面走了兩步,發現他的塑料親哥和那個極品媽都坐在沙發上。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你知不知道錦澄在外邊兒等了你多久,下次再這麼晚你就別回來了。」
安母頓了一下,掃到安修九嘴角邊的青紫,眉頭一皺,「居然還跟人打架,真是好的不學學壞的,看看錦澄,在看看你,我怎麼會生出來你這種孩子。」
安修九嘴角一扯,原主親媽還真是不長記性啊,這才幾天,就又開始不安生了。
「麻煩您眼睛不好就去醫院掛個眼科,認不來鍾就去掛個腦科,實在不行就去重學小學數學,鐘上指著八點那麼大的時針您是一點兒沒看啊,哪裡晚了?上次您半夜十二點回來在下邊兒發酒瘋您不嫌晚,我八點回來就晚了是吧?」
「你……你……」安母你了半天,臉色漲的通紅,這個白眼狼兒,口齒倒是越來越伶俐了。
安修九說完就準備回房睡覺,走了兩步又折回來,「還有我打架還需要學嗎?這一點您不應該是深有感觸嗎?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我這樣還不是因為是您的兒子啊。」
安修九朝安母和一旁從開始就沒說話的安時崇笑了笑,扭頭就進了自己的屋。
想起了上次安修九單手把桌子戳穿這件事,安母臉上閃過一絲後怕,見看不到安修九的人影了,安母才站起來,指著安修九離開的位置,對安時崇抱怨。
「你看看,你看看他現在像什麼樣子,以前好歹還聽話,自從上次從醫院回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這會兒還頂撞起我來了。」
安母聽到安修九最後那番話,差點兒氣撅過去,為什麼當初從她肚子爬出來的不是安錦澄而是這個賤種。
安時崇沒說話,靜靜地聽著自己的母親抱怨。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但是他媽確實挺不長記性的,明明在安修九手裡吃了那麼多次癟,還硬要湊上去。
安錦澄一進來就看見這幅場景,有些奇怪,這是怎麼了。
看見進來的安錦澄,對比說了半天沒有任何反應的安時崇,安母明顯找到了更適合的抱怨對象。
「錦澄啊,還不是你那個好弟弟,我不過就是說了他兩句,他就頂撞我,真不知道你爸當初把他接回來幹什麼……」
耳邊安母還在持續抱怨著,安錦澄按下眼中的不耐,以前要是安母這麼說,安錦澄指不定多高興呢,但是現在,安錦澄只覺得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