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瀾仰起頭,看向懸立在空中離地一米多高的沐溪,悄悄對孫董事長說:「孫妍,你快掐我一把。」
孫董事長對言瀾說:「你還是掐我一把吧,這真是你女兒?」怎麼飛起來了?沒吊威亞!應該是沒吊的,這可是在陳晾家,陳晾哪會配合她裝這個逼,而且也沒看到有吊威亞的裝置。
高芸強自鎮定:「你敢當眾殺我?」
沐溪微微一笑,指著高芸眉心的劍飄到她的頭頂上。
雪亮的劍身往高芸的頭上一拍,一股強大的炁從她的頭頂灌下,壓得她的膝蓋一彎,轟地一下子跪在地上,將地磚都砸裂了。
高芸痛呼出聲,叫得比旁邊的傅天和許晗叫得還要慘。
一名森羅天的年輕弟子大喊聲:「高師姐。」拔出背在身後的劍,便朝沐溪刺去。
沐溪連頭都沒回,反手一彈,便將那弟子刺過來的劍震碎,震得他倒退好幾步。
一群森羅天的弟子驚駭地看著面前這個比他們還小的女孩子,怎麼都想不到,她居然這麼厲害。
沐溪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高芸,抬手一揚,封有蛇煞的符紙落在她手裡。她問:「認識這個嗎?」
高芸讓劍壓得全身骨頭都在疼,特別是磕在地磚上的膝蓋,好像骨頭都碎了,痛得她淚眼婆娑。她深知這回是踢到鐵板了,暗恨陳晾害她,這時候卻顧不得找陳晾算帳。她看向面前的符紙,辨認過後,告訴沐溪:「不認識。」
沐溪裝出一副馭炁吃力又不想讓人看出來的模樣。她緩緩落回地面,又坐回之前坐的椅子上,對高芸說:「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跑來找我要乾坤鼎、打魂鞭,還有血玉靈芝?」
高芸說:「剛……剛才陳晾說,說你偷了柳氏集團用來鎮風水的乾坤鼎、打魂鞭,還有一朵千年血靈玉芝,說……說你是煌道天弟子,仗著有兩分本事很囂張,在宴會上傷了人。海市是我們森羅天的地盤,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沐溪問:「你知道柳赤練嗎?」
高芸說:「不……不認識。」
沐溪提醒道:「柳氏集團大老闆柳赤練,住在柳氏集團大樓頂層的那個,你不認識?」
高芸說:「我只知道柳氏集團的大老闆叫柳峰,但他向來不跟我們修真協會打交道,沒接觸過。」
沐溪說:「這麼大個集團,那麼大棟樓杵在那,連看門的保鏢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你跟我說沒接觸過?」她的手指往下輕輕一壓,劍又猛地往下沉了三分,痛得高芸慘叫出聲。
一旁的森羅天弟子紛紛喊著:「高師姐。」想要上前來幫忙,又讓高芸抬手阻止。
沐溪瞧見高芸痛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還能抬手阻止底下的師弟師妹們上來挨揍,心說:「喲,還是個能扛事兒的。」她壓下去的力道又鬆了幾分,讓高芸能好好說話。
高芸說:「柳氏集團向來知情識,我們不會沒事去找他們的茬。」
沐溪問:「怎麼個知情識法?」
高芸猶豫著不好說出口,壓在她頭上的劍又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然後力量猛地加重,壓得她的頭又往下矮了好幾分,其釋放出來的炁颳得她的頭皮生疼,頭髮簌簌地往下掉。她趕緊說:「給……給錢,每年交一個億到修真協會。」這事一查就知道,瞞不住。
沐溪問:「給你多少?」
高芸說:「也給一個億。」
圍觀的人一陣譁然。
平時往來打交道,哪用得著給這麼多錢,分明是交保護費。
沐溪說:「回去告訴你們矮冬瓜掌教,我爸,我舅,死在了從長恨天來的蛇妖柳赤練手裡,你,高芸,帶著森羅天的弟子收妖怪的錢,縱惡行兇,我,沐溪,煌道天六長老,正式代表煌道天把森羅天逐出海市,往後這塊地界歸煌道天管了,海市的妖,由我慢慢收拾。」
高芸艱難地抬起頭,問沐溪:「你能代表煌道天?你跟森羅天搶地盤,是想跟森羅天交惡嗎?」
沐溪說:「要不,我揪著你親自到你們掌教跟前當面掰扯掰扯,讓你看看我能不能代表煌道天?」
高芸說:「我會把你的話稟報回去,希望你別為今天的行為後悔。」
沐溪懶得跟高芸扯嘴皮子,抬手一拂,收了劍,撤了壓住她的炁,站起身,輕哧一聲:「沒意思,還以為憋了這麼多天能有什麼厲害大招呢,結果推幾個蠢貨出來當炮灰。」
居然想借森羅天的手對付她,呵。
沐溪轉身欲走,忽然又想起一事,扭頭問:「哦,對了,海市的修真協會在哪?」
高芸說:「濱海大道濱海公園旁,做什麼?」
沐溪理直氣壯地說:「當然是挑翻它,收歸煌道天。」
高芸氣得悄悄摸出一枚葬魂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她扎去。
沐溪抬手夾住飛來的葬魂釘,很是輕鬆地將它當場震碎。她說:「有來有回,該我出手了。」釋放出一團炁,把高芸震得飛起一丈多高,化成拋物線摔出去,撞翻好幾張桌子,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一群森羅天弟子當場取出武器圍住沐溪。
沐溪問他們:「你們也要跟我動手嗎?」
那幾人看她的手段,深知不是對手,當即扭頭跑到高芸身邊,七手八腳地把她扶起來,一人背起他,跟有鬼追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