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小贼,一直在门口偷窥。”
白琮月嗓音里是藏不住的懒倦,他的住处除了赵时宁也没人能进来,不用去看也知道是她。
赵时宁只好走了进去,脚步很轻,生怕惊到好不容易不哭的女儿。
“小回好像很喜欢你。”
她对此有些惊奇,到底忍不住手欠捏了捏女儿的脸颊。
赵回不哭时对她这个娘亲更亲昵,由着她摸,不哭也不闹。
“哦?她叫小回?”
白琮月除了哄着赵回不哭,保证她不生病,对谢临濯的女儿没有半点关切之情,到现在连孩子的名字都不知道。
反正迟早要还回去的,他倾注再多的感情也只是浪费。
“是啊,她叫小回。”
赵时宁把女儿抱在怀里,视线落在他的狐狸尾巴上,“你之前说女儿像我我还不信,现在”来看的确如此,我女儿跟我一样都喜欢漂亮的小狐狸。
她拐着弯夸他漂亮。
白琮月却将衣襟拢起,情不自禁冷嘲道:“哪里好看,我现在不过是挺着个孕肚的丑八怪。”
他最是在乎自己的形象,自从孕肚明显起来,白琮月就没有再出过门。
若是孕期反应严重,连赵时宁也不让她见他。
赵时宁这才发现他绮丽的眉眼满是疲惫,好像正在经历着漫长的折磨,一双漂亮的狐狸眸也变得有些黯然。
他好像格外厌弃着这样的自己。
白琮月自然是厌弃着自己的,他彻底认清她不会爱他的真相,一日日在日益剧增的痛苦中厌弃着自己,厌弃着不能得到她的爱的自己。
从前没有变丑,尚且不能得到她喜欢,如今他挺着大肚子变得这样丑,只怕更让她厌烦。
“不是……怎么会丑呢,哪里丑了,小月亮怎么会丑呢,你不要胡说八道好不好。”赵时宁连忙安慰他。
她指了指怀中一直伸着小手还要摸尾巴的女儿,“你看我女儿多喜欢你啊,小孩子总不会骗人吧。”
白琮月轻飘飘瞥了一眼她怀中的女儿,“你女儿跟你一样,都是喜欢骗人的小骗子。”
赵时宁还真的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小月亮,你怎能这样说我呢?你这样说我……我可是会难过了,我何时骗过
你呀?我对你的感情天地可鉴,我才不是骗子呢。”
她每次想做坏事都被他一眼看穿,赵时宁觉得很是冤枉。
赵时宁把女儿放在床榻上,上前双手揽住白琮月的脖颈,在他鼻尖殷红的痣上轻轻咬了咬,“明明就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小月亮,哪里丑了。”
她说着说着手就开始不安分起来,还是白琮月及时按住了她,“你女儿可还在这呢。”
“我又不做什么,不就是随便摸摸。”
赵时宁有些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她将头轻轻枕到他鼓起的腹部,试图可以感受到小狐狸的动静。
白琮月因着挺起孕肚而感到敏感自卑,可赵时宁却觉得这样的他比从前更美了几分。
她闻着浓郁的桃花香气,心中的悸动更深,“要不我让阿绣先把孩子抱走。”
白琮月实在不想见阿绣,最后还是等到孩子彻底睡着,赵时宁抱着孩子放到了外间的摇篮里。
又不放心地等了一会,她见女儿果然睡着了,这才又蹑手蹑脚地走回里屋。
赵时宁终于摸到了心心念念的尾巴,她用脸颊蹭了蹭狐狸尾巴,感觉整个人像是躺在云朵里。
她以后若是离开了青丘,肯定会想念小月亮的狐狸尾巴的。
白琮月却将她捞在了怀中,眉毛微蹙,很认真地问她,“赵时宁,你是不是只喜欢我的尾巴,不喜欢我这个人?”
赵时宁被他的问法问得怔了一下,“喜欢你的尾巴和喜欢你也没有区别呀,小月亮你总是问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她将他衣襟扯开,却发现紫玉环已经不见了,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怎么不见了……”
白琮月耳根难得有些红,眼眸愈发潋滟,他总该不能说为了以后可以哺育孩子,提前就给摘了。
他就没有想过他挺着孕肚……赵时宁还会愿意亲近他……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再戴上。”白琮月连忙道。
“不必了,也是你以后还要奶孩子呢,戴上不方便,磕着孩子的牙怎么办。”
赵时宁说的一本正经,实则想到了上回她就磕到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