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抱着,低头轻轻闻了下,淡淡的茉莉花香入了鼻,就当怀里的是心中所想之人
,而后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纪荷是准备备课时才现有本资料书还落在这边,急着要用,所以开车过来了,看见前面停着的那台宾利时,微微一愣,视线转向小洋楼,没一处开灯的地方。
开门进去时,嗅到一股很浓的酒味,这让纪荷确认6浔之真的在。
她开了盏小灯,习惯性坐在玄关换鞋时瞥见了沙上不够位置神展开无处安放只能挂在地上的黑色裤脚。
走过去时,特意放轻了脚步。
纪荷停在沙背后,低眸看着6浔之干净的侧脸,他睡着时的脸变得尤为柔和,有几分十八岁时的少年感。
就这样无知无觉看了许久,风从阳台吹进来,两个人都冷得缩了缩身子。
她裹紧了外套,转身走进卧室,从柜子里拿了条厚毯子出去给6浔之盖上。
手在他肩膀前整理歪歪扭扭的毯子时,6浔之忽然睁开了眼,把她给吓了跳。
四目相对。
他那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然后扬起唇很淡地笑了下,又架不住困意闭上了眼。
闭上的那瞬间,嘴里咕哝了声。
“老婆。”
很温柔缱绻的嗓音。
纪荷呆愣住,在泪水汹涌地流下来前她赶紧别开眼睛,转身大步往书房的方向走。
书房,或者是说在这个家里,纪荷其实还有很多东西都没有带走,有些是拿不走,有些是不想拿走。
她在书橱上找到了资料书,装进袋子里,把打开的窗户给关上。
关上书房的门,径直走到阳台轻轻地把玻璃门一拉,挡住往屋里吹得风,然后往门口走,没再看沙上的6浔之一眼。
一刻不停地,上车启动后掉头就走。
但在半小时后,小洋楼的灯再次打开,6浔之还在熟睡中。
纪荷把刚才去药店买来的膝盖止痛喷雾和一些药膏给放在了桌子上,瞥了瞥6浔之的膝盖,跪了一晚上,疼是必然的,可他是个特别能忍耐的人,完全不会向外人表露自己的痛。
她静静站了会儿,看见了地毯上那条黑色领带,弯腰捡起来,拿在手里仔细一看,这条领带结婚前和6浔之第二次见面时,她给他买得礼物。
6浔之很少会戴,总担心戴得次数多了领带会旧,但每天早上穿衬衫时总会把纪荷亲醒,要她给他系这条黑色的。
她忍着困意给6浔之系好,然后看着他对着打好的领带拍了张照,接着解开,自己再打上其他的领带。
过没多久去看6浔之的朋友圈,会看见新的时间,几乎一样的领带特写,和一模一样的文案。
来自家妻图片
第一次看见时,纪荷惊讶得大跌眼镜,如此高冷的6总居然会在朋友圈秀恩爱,而且凡是工作日的早晨都会出现这样一条。
就爱折腾。
说回领带,其实6浔之一整个柜子的领带几乎都是纪荷买的,但他就是把那条黑色的看得最重,也最宝贝。
6浔之早上醒来时头痛得有些缓不过来,他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缓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掀开毯子坐起来,膝盖上撕裂般的疼令他不得已停下起身的动作。
手揉了揉眉骨,眼尾余光掠过了面前的桌子时,6浔之一愣,伸手去拿桌上的袋子,里面的止痛喷雾和药膏映入眼帘中。
这时他也想起自己昨晚睡前并没有盖毯子,所以说,那不是梦,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的纪荷是真的,她来了这里对吗。
6浔之有点恨自己为什么要喝醉。
他应该留一丝清醒的意识,拉着她抱住她,告诉她,一天没见你,我想你想得快疯了,然后趁醉耍无赖,不许她走。
她最容易心软了,一定不会丢下他不管。
可他不能,已经离婚了,没资格了,他什么也做不了。
在这里洗澡后上了药,6浔之把药、相机、昨晚抱着睡觉的抱枕,还有纪荷给他盖得毯子也一同拿走了。
回到西城,让阿蒙订飞往洛杉矶的机票,又沉沉地睡了一觉。
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