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冷哼一声,“怎么咱们荣国府里的规矩是让你吞没主子的银钱?”
他森冷的目光一扫周瑞家的等人,怒道:“荣国府的规矩是让你们看着眼里没有主子的下人欺暪小主子?”
贾赦这一说,周瑞家的这才不甘心的站起身子,对贾赦欠了欠身,不在意的回道:“回大老爷,王嬷嬷是二姑娘的奶嬷嬷,奶大了姑娘,教训姑娘本就是应当的。”
荣国府的规矩,长辈身边的即使是阿猫阿狗都得敬着,更何况王嬷嬷还是二姑娘的奶嬷嬷呢,二姑娘喝着王嬷嬷的奶长大,敬着王嬷嬷也是该的。
贾赦冷笑,“不过是奴仆,给你们脸,还真当自个是主子了吗?”
奶嬷嬷又如何?先不说王嬷嬷本就是荣国府的奴仆,照顾小主子本就是应该的;再则,奶嬷嬷每个月可是有着一两银子的月银。
因为奶嬷嬷还要奶孩子,平时的吃食也是上等的,就薪资待遇上,荣国府绝对没有亏待他们,就这样还贪心不足的想拿捏迎春,简直是找死!
“林之孝!”他眼眸森冷,“把这些奴大欺主的仆妇全都给我拿下,也不必管她是那儿的人,连她一家子直接送到人牙子那发卖!”
林之孝愣了愣,低声在贾赦身边附耳道:“大老爷,这王嬷嬷可是大太太身边王善保家的娘家人啊。”
府里主子的奶嬷嬷可是个肥差,没点脸面的断是当不上,王嬷嬷虽然粗俗不堪,但她的背景可雄厚的很,略说一下便就是了,发卖什么的,很是不必。
贾赦冷冷的看着林之孝,冷声道:“怎么?我这个主子使唤不动你了,是吗?”
看来不只是王嬷嬷,林之孝这人也留不得了。
林之孝苦着脸,低声道:“老爷,这……好歹看在大太太的面子上。”
“林之孝!”贾赦的声音异常平静,拍了拍林之孝的肩,“你也是荣国府的老人了,从祖父那一辈便待在荣国府,你一家子身契是在我手里,还是在大太太手里?”
林之孝的一愣,只听贾赦续道:“如果本老爷到应天府去告你们一个奴大欺主,你觉得如何?”
奴欺主,无论放到那朝那代都是死罪;虽然如此一来,荣国府的名声也会受损,但他贾赦是出了名的混不吝,怕啥!
林之孝顿时不敢再说话了,连忙低着头,让人把王嬷嬷给绑了起来,怎么说大老爷是主子,至于大太太的面子,这……不重要。
横竖先绑着再说,再之后让大太太跟大老爷闹去。
见林之孝只绑了王嬷嬷,旁人都没绑,贾赦不悦道:“我说了全部,周瑞家的、张嬷嬷,一个也不许放过!”
当他先前说的话是屁话吗,他说了全部,自然是在场所有人尽数都绑了!
这下子林之孝当真不敢动了,周瑞家的可是二太太的心腹啊。
林之孝犹豫道:“大老爷……这……这会不会有些过了?”
怎么说周瑞家的是二太太的人啊。
贾赦幽幽道:“你要是不敢,那就罢了。”
林之孝这口气还没松开,便听贾赦又续道:“像你这样的奴才我是用不起了,赶明儿我还你一家身契,你们以后好自为之!”
言下之意,便是要放林之孝一家子出府。
这年头放下人出府对下人而言绝对不是一件喜事,毕竟在这年代一般的平头百姓的日子只怕还没有大户人家的下人好过呢。
特别是对像林之孝这种在荣国府里有头有脸的管家,放他出府,就等于让他一家子去死。
“荣国府里只有一个主子!”贾赦淡淡道:“别以为二太太管着荣国府,这荣国府就是他们的,要知道,我才是袭爵之人!”
虽说贾政住在荣禧堂里,二太太也管着荣国府上下,但他们终究只是代管,并非荣国府的袭爵之人,这个荣国府始终是他的,真正掌握像林之孝这些人等的生杀大权的人是他,并不是贾政和王夫人。
这话吓的林之孝当场就跪了下来,泣道:“大老爷,何以至此,老奴马上绑!马上绑!”
说着便要亲自动手绑了周瑞家的。
周瑞家的微变了脸,尖声道:“大老爷,老奴可是二太太的陪嫁!”
她的身契可是在二太太手上啊。
贾赦冷笑,“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
他顿了顿道:“也不必把周瑞家的发卖了,我记得王子腾虽然去了辽阳府,可他婆娘还留在京里,让人把周瑞家的一家子绑了,送到王家上,跟王家讲清楚来龙去脉,他们家的这种奴才,咱们荣国府着实用不起!”
敢拿王子腾来压他!?那就别怪他把整个王家的脸面踩在脚底下。
周瑞家的顿时变了脸,所谓姑嫂是天敌,当年王夫人在闺中时便和王家二嫂──王何氏不合,她做为王夫人的贴身丫环,平时自然没少帮着自家姑娘,要是她回到王家,那有她的好果子吃的。
再则,她做出了这等子事,要是传了出去,旁人只当是王家的家教不好,为保王家名声,王何氏直接让人打杀了她都是有可能的。
这下子周瑞家的是真慌了,连忙跪下请罪,贾赦懒得听周瑞家的废话,直接了当的让人把周瑞家的给送回王家。
见林之孝似乎还不敢动手,贾赦不悦道:“要是午时还不见王嬷嬷发卖掉,周瑞家的被送回王家,那你也不用回来了。”
听到此处,林之孝的那里还敢耽搁,连忙让人发卖王嬷嬷,又让人把周瑞家的给送回王家不提。
而贾赦也二话不说的直接把迎春抱回东院,他打定了主意要和荣国府二房切割,至于贾母到时会不会生气,他也不管了,横竖贾母都没把原身当儿子了,他还敬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