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珩一怔,浑身像是被电流穿过一般。
他惊讶地转过头,没想到她会做出如此的举动,刚想要抓住她,却扑了个空。
梁浠彤趁他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站起身就拿着相机就往旁边走,看见他伸出一半的手,更加庆幸自己动作快。
“你放心,照片我是不会删的,”她眉眼弯弯,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我要拿回去好好欣赏。”
陆聿珩坐在原地,泰然自若地看着她笑闹。
梁浠彤见他没动,放心地查看起了相机,照片中的她,动作亲昵的吻着他的脸颊,而他嘴角微微上扬,惯常冷淡的眸子中,多了一丝温柔。
“发给我一份。”
低沉的嗓音贴着她的耳朵灌入,许是她看的太过入迷,竟没听到他的脚步声。
梁浠彤抬眼,撞进他平静的视线,狐疑地问:“你要照片做什么?”
“有我的肖像,”他睨了她一眼,淡声回答:“还不能要?”
“行,”既然没有让她删,才不管他要照片做什么,痛快地答应:“等回去我导到手机里,再发你。”
凌晨三点,梁浠彤终于拍到了满意的照片。
不过略为遗憾的是,大家都说在阿里很容易见到流星,可是她拍了这么久,却一颗都没有见到。
结束时,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收拾设备。
“我们一会儿去札达县休息吗?”她将最后的镜头装进包中,看到他毫不费力地拎起设备,放进车内,又问:“我好困呀,过去需要多久?”
陆聿珩看了眼哈欠连天的女人,将设备放好后,顺手替她打开了车门。
待她坐进去,才从前方绕回到驾驶位。
“对,”他看了眼导航,说:“过去大概二十多分钟,实在太困你就眯一会儿。”
陆聿珩说着,便一脚油门,沿着巴扎公路行驶。
听到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向右侧看了一眼,只见她靠在椅背上,睡得毫无防备。
短短二十分钟,很快就到了终点。
陆聿珩停下车子,仔细端详起了她。她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在眼睑处留下两小片淡淡的阴影。
没了平时的狡黠灵动,却多了一丝温婉端庄。
许是安全带束缚了她的动作,又许是脖子有些僵硬,她不自在地动了动,随后蹙起了眉头。
“阿榛,”他低低唤了声她的名字,见她没有反应,又轻轻推了下她:“醒醒,我们到了。”
见她哼唧了两声,没有睁开眼睛,不禁哑然失笑。
看似乖巧的小姑娘,胆子却大的不得了,一而再,再而三,换着花样的占他便宜。
想到这里,他起了捉弄的心思,伸手轻轻捏住她的鼻子。
梁浠彤仿佛刚刚溺水上岸的人,微微张开嘴,大口的呼吸着氧气,慢慢睁开眼睛。
见到他使坏的手,她没好气
地拍开,目光不善:“你干嘛啦,想要谋杀吗?”
陆聿珩轻挑眉梢,淡声回答:“叫你起床。”
“才不是!”梁浠彤立马反驳,目光哀怨,小声嘟囔:“你明明就是报复我偷亲你的事。”
陆聿珩不置可否,随即反问:“你也知道,不该偷亲?”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继续说:“我上次说过什么,你不记得了?”
梁浠彤暗自腹诽,他说过那么多拒绝她的话,她哪里记得是什么?
“少模糊重点!”她双手掐腰,说得理直气壮:“明明是你扰我清梦,还故意捏我鼻子。”
“我倒是可以不用叫醒你,直接把你抱进酒店,但是——”陆聿珩一派闲适,慢条斯理道:“翻你的证件办入住吗?”
梁浠彤被他说的哑口无言,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形成了默契,无论是酒店办理入住,亦或是沿途检查边防证,他们从未越雷池一步。
“哼,就你有理!”
她愤懑地瞪了他一眼,下车后使劲关上车门,借此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
陆聿珩敛目,掩住了眸底的笑意。
办理完入住,两人拿着简单的行李走进房间。
梁浠彤像是河豚一般气鼓鼓的,不肯多给他一个眼神,直到躺在床上,两人中间仍然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