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未來她擁有了隨意行事的能力資本,她不再有需要躲避的危險,不再有需要屈從的利益,心中的愛和恨矛盾複雜,情感交纏至她無法控制的地步,她又會做出什麼無法預料的舉動,這點她母親從未考慮過。
沈暮送完安嵐沒和往常一樣回家,踩著約定的時間去了沈朝家。
沈朝的住處離公司也不遠,卻是在沈暮公寓的反方向。
當初她結婚時兩家人一起為他們置辦了婚房,挑的地段位置都是為了夫妻倆生活工作方便。哪想到這房子住著住著就剩一個人,沈朝就寡居這麼多年也不肯搬出去,也不知道圖什麼。
沈朝出差回來倒了幾天時差,給他開門時還是睡眼惺忪的。
「你的西裝我放在衣帽間了,等會記得帶走。」
沈暮跟著她到客廳,「上次訂的全都做好了?」
「當然,」沈朝站著用力地舒展身體,「一共四套,兩套收在你倫敦的房子裡,兩套給你帶???回來,我辦事你就不用不放心了吧。」
沒人招待,沈暮自己給自己倒水喝,「不是不放心你,是那家店剛換了打版師,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做好工作交接。」
剛倒好水的杯子被沈朝搶去,沈暮也不生氣,重給自己倒一杯。
沈朝懶洋洋地癱在沙發上,不經意間放出炮彈:「我出差的時候碰到爸爸媽媽了。」
沈暮端杯子的手一滯,沈朝猜到他會這樣,笑他:「你都三十多歲了,怎麼還是這個樣子?又不是小孩子,聽見爸爸媽媽還要害怕。」
轉念一想,她又瞭然,「也是,你被訓的比我多。」
「不是有沒有被訓,」沈暮放下茶杯,「他們對我們根本沒有感覺,既不愛也不恨,訓我們也只是因為父母的責任,我以前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們,現在也是。」
「他們不可能來看我們的,說不定你結婚了都不會出席,算了,還是想想眼前的事情吧。你知不知道安嵐今天在學校里和人打架了?」
放學時剛把安嵐從學校里接回家的沈暮僵住了,他小心地問:「今天?」
沈朝反問:「你不知道?」
沈暮沉默,把沈朝氣笑了,「你是不是笨蛋?你接她放學不知道她今天和人起衝突了。」
他為自己辯解:「她看起來······很健康,精神也很好,身上沒有傷,真的和人打架了?」
「對啊,」沈暮的篤定使沈朝也開始懷疑她的情報是否準確,「還是和男生打的,據說男生先騷擾她,罵了很難聽的話,有人來勸架也沒用,安嵐先動手打了他順便罵了回去。」
沈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動手?還罵了回去?受傷的不是她是那個男生?」
這和今天乖乖坐在車上向他問好還幫他撿文件的女孩子是同一個人嗎?
「我聽老師說是這樣的。」
「真的是安嵐?會不會是別的女孩?」
「就是她,我請一位老師幫我留意安嵐,她不會認錯的。」
確定了情報無誤,客廳里兩個人陷入了沉默。
沈暮心裡的安嵐是標準的乖乖女,儘管家庭條件艱難依舊努力生存的堅強小女孩。沈朝雖然認為安嵐的心智比小女孩成熟許多,但依然在懂事聽話不愛惹是生非這個性格範疇里。
現在,有人告訴他們這個可愛乖巧的小女孩在學校里和男同學大打出手,戰況之激烈從轉述人的表情中可以窺見,並且受傷的人是男同學不是她。
這太荒謬了。
「其實也沒有那麼離譜,我們去接她的時候,她那個家暴的繼父身上也有鮮的傷,我之前以為是他在外面被人打的,但我查過他回家路上沒有和人接觸,所以是安嵐和他扭打過程中傷到他。」
沈朝分析後這樣說服了自己,沈暮則更關注那場鬥毆的情況:「和她打架的人是誰?」
「秦列,家裡是建築集團,還有一點,他和蔣銘的女兒訂了婚,這件事不算醜事也不算榮幸,兩家人都沒有聲張,知道的人也不多。」
牽扯到安嵐的生父,就很難說是純粹的學生之間的矛盾,沈暮問:「安嵐的監護人號碼填的是我們的號碼對嗎?」
「沒錯。」
「但我們到現在都沒有接到關於這件事的電話,可能是他們家不追究嗎?」
「不可能,」沈朝斬釘截鐵地道:「他們家就一個孩子,按照說的那種傷勢,不可能一言不發。」
「這件事到底只是學生間的矛盾?還是有人指示衝著我們來?」
「不好說,但矛頭都會指向安嵐,我們得讓她小心點。」
第11章學校
隔天上學安嵐嘗到了在教室里和人掐架的惡果——黃綺霜的絕交通知,即往後兩人分開吃飯的請求。
安嵐聽著黃綺霜猶猶豫豫地委婉表達了自己之後想一個人吃飯的想法後,平淡地點點頭表示同意,既不挽留也不難過。
黃綺霜的反應在她預料之中,安嵐昨天和人掐架但沒受任何處分把秦列這個狗崽子徹底惹惱了,今後以他為的校園小群體的主要目標將是安嵐,黃綺霜脫離原來飯堂群體的小事被掩蓋過去,繼續和安嵐混在一起反而會殃及池魚。
既然脫離原來的群體不被霸凌的目標已經達成,不如早日切斷和麻煩人物的聯繫,頂多受幾日獨自吃飯的苦楚,沒必要因為一時的憐憫導致之後的生活風波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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