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说往里面放点辣椒行不行,我爱吃辣的。”
架子底下的鱼肉,因为靠近火源,已经开始散出了细微的香味。
正往草帘子上抹泥巴的赵老三,突然有了新的想法,满脸希冀的看向李胜利。
“三小子你就闭嘴吧。
这是在自己家的院子里,你这辣椒一放,不得把我们都熏死?
老婆子,三小子说的也不错,你去找点花椒大料来,咱们抹鱼身上。”
闻着院子里的熏鱼味道,老爷子赵四海这边也起了玩心。
虽说憋住了自家老三的想法,但他也做出了变通。
“你这老头子,跟长不大一样,弄上花椒大料,不得全村闻味儿?”
在吃的上面,姜大娘还是谨慎的,虽说这些年日子过的好了。
但村子里,也是个捧高踩低的小圈子,你家吃的好了,总有人嫉妒的。
“管他们去死,水泡子就在那,渔网也有,想吃自己去打。
怎么着?
还得把饭给他们喂到嘴里呀?”
对于老婆子的担忧,赵四海大手一挥,就挡了回去。
赵家在洼里素有威望,这些年乡里乡亲的能吃饱饭,过上让京郊村子羡慕的日子。
赵家父子是出了大力,担了大风险的,要是全听上面说的,那洼里村的一大半村民是吃不饱饭的。
这种担忧,赵四海的心里全然没有,经过两代人的努力,赵家在洼里这点威望还是有的。
忙活了一下午,弄了两个简易熏房,挂了三十多条鱼。
剩下添火加柴的事儿,就交给了赵家老三,这小子也喜欢做这个,一下午,嘴角都挂着笑意在忙里忙外。
“老三,咋还整上熏鱼了?
小兔崽子!
你们是不是去村部偷手榴弹了?”
虽说是歇工,但村里大事小情的不少,刚刚忙活完的赵满奎,一进家门就闻到了熏鱼的味道。
扫了一眼院里晾绳上挂的小鱼,他心里的怒火一下就上来了。
炸鱼,对靠近水洼的村子来说,也就是平常事。
但那玩意儿有危险,十里八乡的每年都有人因此而丧命。
赵满奎是军人出身,知道手榴弹的危险性,也知道自家孩子的本事。
这么多鱼,肯定就是炸出来的。
“你快闭嘴吧!
啥啥都不知道,就知道训孩子,这是他们小叔胜利,带着仨孩子用渔网抓的。
忙活一天了,赶紧洗洗准备吃炖鱼。”
赵满奎这边刚刚扬声,就被老娘训了回去。
听到是李胜利带儿子们抓的鱼,他心里的火气也就立马散去了。
“娘,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家的三个小兔崽子有多皮。
前年在山里烤地瓜,差点一把火将后山给燎了,不是他们作的事儿?
大前年夏天,他们仨去村部偷了手榴弹,到水泡子里炸鱼,好悬没给老张家几个孩子闷在泡子里。
这些个兔崽子,不敲打能听话?”
瞪了一眼战战兢兢的老三,数落了一下自家孩子的光辉战绩。
赵满奎借着数落孩子,就躲过了老娘接下来的训斥。
别看赵满奎是村支书,对于家里的老爹、老娘,也是很打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