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島的救助已經解決,就當可以暫時可以鬆口氣。
她斟酌了一下,打了出去,心裡的小鼓不停敲著,但電話似乎也能感知到遙不可及,用力發送信號,過了一會兒,才發出那句熟悉的女聲:「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鍾晴朗無奈,剛剛的小鼓算是白敲了。她把手機放在梳妝檯上,決定去洗澡放鬆一下。
洗澡的時候,難免思慮會多。
她作為公眾人物時間不長,就已經有了二三是非,逐步體會到蕭賀韜之前的層層灌輸,其實都是在打預防針。因為他的照拂,自己會相對順利一些。雖然一再強調,不需要被特殊對待,但有時是避免不了的,比如這次,涉事三人,蕭賀韜對她自然會比對其他人上心。這種事情,她以前不刻意去想,這幾天,特別是今天,兩人言語不愉快之後,她發覺自己欠了蕭賀韜的人情,產生了一種虧欠感,而這種突然覺醒的虧欠感正在改變著什麼。
本來這世上除了與生俱來的關係,其他任何關係都不會固定不變。
浴室門外有稀疏的動靜,隱約聽到鍾舒天的賊笑,估計是偷偷潛入,打算作妖的。奈何鍾晴朗正泡在浴缸里,有心無力,只能裝作聽不到忽略過去。
突然鍾舒天喊了起來:「姐,有奇怪的電話,數字好奇怪,老師說這就是詐騙電話,我把你掛了啊!」
鍾晴朗「哦」了一聲,突然電光火石之間,大喊:「別掛,拿進來!」她猛然起身,正想拿浴巾,鍾舒天已經回應:「掛了呀!手機密碼又不告訴我,真沒意思。」
鍾晴朗只好重坐下。
門外響起媽媽秦舒的聲音:「你怎麼跑到你姐房間了,趕緊去睡了,明天還要上學,在亂翻什麼呢,快走。」
隨後她的房間重安靜下來。
一連串奇怪的數字也自然可以和身處境外的他聯繫起來。哪怕是詐騙電話,她也願意接一下,應該也可以回打過去。
想到這裡,鍾晴朗迅結束了泡澡。
她看了看來電號碼,數字確實很奇怪,心裡的小鼓又開始敲了起來,電話依然很努力配合地屏住了呼吸打向對面,憋了很久才又發出那句抱歉的機械女音。鍾晴朗嘆了口氣,又試了試,還是如此。
也許真的也只是詐騙電話,如果真是他,怎麼會只打一次被掛了就此作罷?
鍾晴朗笑起來,自己好像很了解他一樣。明明,不久之前,他們還是陌生人。
她打開手機,搜索了那天在車裡聽過的《突如其來的愛情》,他迷人低沉的同聲傳譯,眼裡的流光溢彩,令她毫無防備地卷進這思念的漩渦里。
第二天,鍾晴朗睡到自然醒,剛開始還入眠困難,後面實在困得不行,睡了過去。手機是保持24小時開機的,怕台里施一詩那邊找,當然還期待那個奇怪的號碼萬一來電能第一時間接到,但兩邊都無事,一夜清淨,她單方面覺得這件事可能已經公關壓了下去。
9點在瀏覽稿子時,突然同辦公室的一位同事叫了起來:「快快,獨角昨天發的預告,今天爆料了!」
鍾晴朗心裡「咯噔」一下,台里公關失敗了?誰呢?同事招呼大家一起來看,她立馬湊過去。
「近日,拍到頌城省台生活欄目樂姓主播和影視劇晉小生正在熱戀,兩人當街熱吻,打破晉小生單身人設。前不久在公開報導中自爆沒有女友,只想好好工作的他,為何打臉來的如此之快。。。。。。」
全篇讀完下來,並沒有多勁爆,眾人疑惑,這不太像是獨角的風格。
「看下面的評論,樂欣看到了估計會氣死。」
同事選了幾個讀了出來。
「就這?說好的知名女主播在哪裡,樂某某又是哪一位?」
「這有什麼勁爆的,某男就是一渣男,一直樂於立優質單身人設而已,白白期待了一個晚上。」
「獨角現在不行啊,濫竽充數啊!」
大家七嘴八舌地讀著評論,網友雖然說的誇張,但這篇報導里確實實質性的內容並沒有太多,與林依科普的獨角的大作文能量大相逕庭,閱讀量和評論量也沒有如以往出品的爆料那樣,迅攀升。
鍾晴朗拿著手機走到外面天台,給蕭賀韜打電話,電話很快接通了。
「方便說話嗎?」
「方便。是想問獨角的事情?」
「就是想八卦一下,獨角最後爆了樂欣啊?聽說昨天施主任她們公關的挺晚的。」
「有的事情盡人事聽天命就好。樂欣的事情你不要管,既然沒有爆料你,就安心工作吧。獨角的事情就算翻篇了,晚上好好慶祝一下,我已經買好菜了。」
蕭賀韜說的不是很詳細,她只得偃旗息鼓。
晚上鍾晴朗播完聞,往蕭賀韜家趕。
進門一剎那,就聞到陣陣香味,不禁感嘆:「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呀?」
蕭賀韜笑:「我一直都會,你不知道而已。給你買的拖鞋,快換上。」
鍾晴朗看了看地上一雙女士拖鞋,粉嫩粉嫩:「你還買這種鞋子?補充了不少客拖啊。」
蕭賀韜把她的包放在玄關處,自己也換了鞋子:「我家很少來客人,上次你來倉促了,這次專門為你買的。」
氛圍有些不一樣,一眼望見除了菜品,台子上還放上了幾盞香氛燈和一瓶紅酒,不該是他們之間這種關係應該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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