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瑜和华丰安静地吃完东西,在二楼的客房里住下。
客房虽然不大,但是干净整洁,店小二给两人送来水,说:“如今房间多,你们要是嫌挤,可以再开一间房。”
华丰摆摆手说:“不用,眼下这种情况,能省则省。”他揽过宁瑜,把手臂搁在宁瑜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姿势,“我们两个之间用不着那么生分讲究。”
店小二各式各样的人见多了,也没多说,把水放下退了出去。
宁瑜拉开华丰的爪子,斜眼瞅他,说:“你非要跟我住一起,是因为要下雨了吧。”
华丰不好意思地笑笑:“被你看出来了。”
宁瑜走到窗边,抬头望向疏影山的方向,说:“跟你待久了,连天气都会看了,云层这么低,压在山头,怕是入夜会有雨,我们下山挑的日子不够好。”
下雨之后山路难走,他们还得带着东西赶回去。
华丰说:“反正山顶有结界,普通的风雨没有大碍,我们可以在这里多待一天。”
宁瑜转身瞅着他,华丰笑得无辜,宁瑜扯了扯唇角,说:“到时候再说吧。”
入夜后,两人打算早早休息,华丰直接往床铺上爬,宁瑜拦住他,指了指地面,说:“老规矩,打地铺。”
华丰瘪瘪嘴:“在外面也这样吗,这床这么大这么宽,多我一个无伤大雅。”
他锲而不舍地游说宁瑜:“而且我身上暖和,夜雨天凉,晚上你要是冷,可以用我取暖。”
说着,他拉起宁瑜的手往自己身上贴,让宁瑜亲自摸摸他有多暖和。
宁瑜拍开他的手,说:“不用,我不冷。”
自从凤凰纹出现,他
的肚子里像时刻揣着暖炉,怎么可能冷。
华丰好说歹说宁瑜都不松口,只能垂头丧气地把铺盖放到地上。
宁瑜看着他那样子,莫名联想到被主人训斥而委屈巴巴的大狗……
时间不早,两人正要安置,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响动,似乎是有客人来了。
夜晚时分,马上要下雨,芳园镇早就萧条,这种时候前来住店,不知是什么人。
宁瑜近日修炼刚入门,对灵力非常灵敏,他感觉来人应该是个修为很高的人,空气中都带着威压。
宁瑜和华丰互相对视,华丰主动说:“去看看?”
宁瑜点点头。
两个人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间外,把自己的身形隐藏在二楼拐角的阴影处,小心翼翼地往下看。
结果看了之后,两个人均是大吃一惊,居然是彦青持和梅映容!
彦青持没有穿太古宗的标志性道袍,但依旧一身青衣,身后背着长剑,神情也是一如既往的严肃。
他身边只带着两个人,若不是一身正气藏不住,会以为他只是带着两个随从的普通剑修。
而梅映容则是头顶一方帷帽,帽檐处垂着皂纱,将自己的脸面遮得严严实实。
虽然没有露脸,但那修长细致的身段,对于宁瑜来说无比熟悉,一看就知道是第一美人梅映容。
宁瑜暗暗心惊,这两人怎么出现在这里。
之前听酒楼食客的讨论,天音门的门主知晓得意弟子被魔尊闻人渊欺负的事,照理来说,梅映容应该回到天音门,怎么还跟着彦青持,而且穿得如此沉闷,黑纱遮脸,毫无排场,不像他的风格。
彦青持也比之前低调,似乎没想声张自己的身份,在掩人耳目。
宁瑜沉吟片刻,对华丰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退回屋子。
华丰奇怪,不多看看吗,听听他们说什么。
宁瑜坚持回去。
彦青持修为很高,继续在这里停留,很容易被他发现,先避避再说。
两个人连忙回到屋子。
实际上,两人即便留下来偷听也听不到什么,因为彦青持设下了屏障,他打量一番这间老旧的酒楼,转身对梅映容说:“梅公子,我打算这段时间就在此处落脚,条件简陋,委屈你了。”
本来彦青持想在野外开洞府,可带着梅映容实在不方便,于是进入芳园镇,挑中了这间酒楼。
梅映容手扶帷帽,轻声说:“是我执意跟着彦剑君,害剑君多了许多麻烦,我不挑的。”
若是宁瑜听到,怕是要惊掉下巴。
精致讲究处处挑剔的梅映容,居然会跟着彦青持吃苦,真是不可思议。
彦青持平静地说:“梅公子对疏影山的情况非常了解,予我诸多裨益,但那魔头对公子贼心不死,公子孤身跟着,实在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