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恍然大悟,压低声音问:“所以,他真是你找回来跟我相亲的?”
辰王是这么跟她说的?算了,既然凤子龙孙喜欢玩这套,他身为臣子也只能配合。
楚修远含糊的敷衍,“你说是就是吧,不过你千万要记住,无论如何不可怠慢了人家知道吗?”
楚曦越发怀疑,一脸不解:“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你好端端为何偏偏挑中他?还有,为什么那么巧被我碰上?”
楚修远继续含糊:“他是我一位……咳……老朋友家的公子,今天的事……纯属意外,大概是你们俩有缘吧。”
楚曦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找不出来,只能勉强接受:“那他叫什么名字?出身背景如何?”
楚修远立即沉下脸:“你这孩子,好端端的打听人家的名字干嘛?一点都不矜持。”
“……”
也对,随意打听人家的名字和身世确实不礼貌,容易坏小郎君名节。
楚修远沉吟片刻,意味深长道:“他在家行六,比你大几岁,你叫他六郎吧。”
他身为知识渊博的文人,年轻时还看过一本叫瓶梅的杂书,男女主一个满口大郎,一个满嘴莲妹。虽然最后be了,不过剧情相当精彩,尤其是莲妹勾搭上南门大官人那一段,至今依旧回味无穷啊。
楚曦:“……”
这就是您说的矜持?你特么的是在教朕调戏人家吧?
父女俩鬼鬼祟祟躲在后头窃窃私语,任谁看着都不对劲。
谢奕最心腹的贴身侍卫孟冬阳一直握紧腰间的刀柄,无数次看到楚修远露出奸诈的笑容后终于按捺不住,快步上前压低声音道:“殿下,他们俩在干嘛?不会是商量着如何对付您吧?”
谢奕也拿不准楚修远究竟想干嘛,摇摇头轻声道:“静观其变。”
他突然盯上楚家,主要是因为最近工部查出一桩有官员与户部联手贪墨工程款的陈年旧案。楚修远当时任户部郎中,那批银子又是从他手上出来的,他十有八九逃不了干系。
今日亲自到访,主要是想探探他的口风。若他识趣的话就收为己用,若不识趣……
楚修远能坐到今日的位置绝不可能是个简单的人物,就是不知道他突然把楚曦拉出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巧合,还是……已经知道他跟楚曦之前有过一点渊源。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楚修远这个人就相当值得推敲了。毕竟当初白露庵遇刺的事他自认尾巴收得干净,他若是连这事都能查出来,只怕背后有人。
沉吟间,一行人已经踏进一处雅致的院子。
楚修远殷勤地忙上前引路,“六爷里面请。”
辰王今天是微服私访,进门就说过要低调,所以他特地把宴席设在自己院子里的暖阁中,对外说过是招待自己的一个朋友。
这个时节,傍晚时尚有几分春寒料峭。知道谢奕身体不好,暖阁里早已经放置好暖炉。
“咳……咳……”炭火的味道有些刺鼻,谢奕刚进门就忍不住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