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脾气向来直来直去,事情揭过便不会再对她产生影响,现在提起刚才的事也没什么特殊情绪。
琴酒洗碗的手一顿,抬眼看了一眼津木真弓,她正缩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刷着手机,看上去已经恢复了正常。
“警察的人。”
以防万一,他们刚刚都没到门边查看猫眼,但按照琴酒的了解,这只有可能是警察那边的人。
——毕竟如果是组织的人,可不会这么“文明”。
……不,也不对,组织里倒是也有那么几个“文明人”。
津木真弓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大概是申请不到搜查令,又不好大张旗鼓地折腾,就派了人上来试探。”
她将抱枕在手里捏了捏,思索道:“不行,得想个办法支开他们,我再过十天就要开学了,开学前还有社团招新活动……我下星期还想好好过生日呢。”
……虽然琴酒很赞同她的前半句话,他也没时间在这里和警察耗着,但是这后半段……
开学、社团活动、过生日……
——这种对于他们来说仿佛是两个世界的活动,乍然出现在对方的口中,听上去突兀又不真实。
但津木真弓没觉得,她十分自然地将两者混为一谈,甚至在思索平衡的方法。
半晌,她站起身来,甩开手上的抱枕:“有办法了!”
琴酒就见她走到冰箱旁边,打开冰箱门,拿出了用剩的半颗洋葱。
“阿、阿嚏……要命,真的太冲了这味儿。”
琴酒停下洗碗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所以你刚刚哭,是因为切了洋葱?”
津木真弓将洋葱塞回冰箱,揉了揉通红的双眼,操着软糯的鼻音,奇怪地看向他:“对啊,不然呢?”
琴酒:……
*
五分钟后,正在楼下苦哈哈地啃包子的松田阵平看着安室透发来的短信,一个一个对照着自己觉得有嫌疑的门牌号,思索着对策。
看上去都很正常,但却又都有可疑的点。
而其中最令他奇怪的,是15楼的那个小姑娘。
安室透说她不在家,可他明明在她回家后就没见她再出过门。
就在他即将开始怀疑上对方时,正对着便利店的公寓门打开了。
一个穿着睡衣披着外套的小姑娘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他抬头一看,正是15楼那个小姑娘。
她着急忙慌间甚至还穿着拖鞋,看得出是随便披了一件外套就出了门。
她直接冲进了便利店,然后在店里找了一圈,看到用餐区的松田阵平后,本来哭得水光涟涟的双眼突然一亮,气喘吁吁地向他跑了过来。
“松、松田警官!还、还好您还在……”
松田阵平看着她这幅样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迎上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那小姑娘抹了一把脸,声腔颤抖、带着鼻音,像是吓丢了魂:“刚、刚刚……大概是半小时前,有、有外卖员敲我的房门,可是我没点外卖……我、我就想会不会、会不会是你说的逃犯……”
她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地抬头:“我太害怕了……就、就没开门,装做自己不在家……然、然后过了半小时才敢下来……”
她伸手,像是想拽他的袖子,但又瑟缩地收回了手,半晌,小心翼翼地、带着哭腔地开口。
“你们,一定会抓住他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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