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拿过旁边的收据,“这是随那几件红色T恤一起送到的收据单。”
津木真弓拿过一看,收件单被撕成了仿佛山峦一样的形状,每一张收据的收银时间都正正好好是12:28。
白色山峦一样的收据单、12:28的时间,津木真弓的目光重新定格在安城里穂的电脑屏幕上——十三年前12月28日,在雪山上失踪的登山家案件。
“原来如此……”
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却不是津木真弓的声音。
安室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几人身后,显然他也看到了这几条决定性的线索。
“只可惜,再怎么有趣的暗号与线索……在解析出来的那一刻,便索然无味了。”
他这句过于轻挑的话语瞬间让在场的几人脸色都各异起来,安城里穂更是不客气地开了口:“还要怎么有趣?炸|弹直接炸了吗?”
安室透没有答话,而是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那个炸|弹……真的会炸吗?”
津木真弓瞥了他一眼,将双方从争吵的边缘拉回来:“无论如何,哪怕现在推理出了真相,但我们没有证据。”
说着,她环视了店内四周,正想着能不能就地取材,突然看到了商场内的波音喇叭。
她想到了什么,轻轻一笑,神色中成竹在胸。
“……不过,或许可以用点其他手段。”
十五分钟后,工藤新一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ok。
他暗灭电脑的屏幕,将两位警官与那位大叔一起叫来了柜台,顺便把收银台里的那位财务小姐也叫了出来。
“那么,各位,现在由我来向大家解释,这13件红色T恤之谜。”
工藤新一从来都坚信,所谓侦探,听上去那么莫测高深,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把所有线索都串联起来的穿引者。
当案件发生、线索成型的那一刻,真相便已经随之形成。
侦探,不过是真相之口。
——作为那无言的“真相”的发声人,将它从头到尾、完完整整地讲述出来。
这不过是个简单的故事。
年轻的女性寻找到了十三年前在雪山上父亲遇害的真相,为了逼犯人自首,不断给犯人寄去无声的警告,那13件红色T恤。
——雪山形状的收据、代表父亲遇难日的12:28分的时间、被折叠成旗语手势的红色T恤。
而之所以能每次都精准地打印出12:28的收据,又从不被店员怀疑,店员也对类似的客人毫无印象,因为寄件人就是店内唯一一个掌管收纳的财务小姐。
“所以,那13件红色T恤的寄件人,就是你,财务小姐。”
少年的声音掷地有声,指尖微扬,指向了那唯一的真相。
财务小姐也并不抵赖,她握紧拳头:“没错,就是我,这个人,就是十三年前将我的父亲埋葬在雪山的凶手!我给他寄去这些暗示,就是要让他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
“不不,我是受害者!我、我没有!”炸|弹大叔神情惶恐地向后退去,边摇头边坐倒在长椅上,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似的——
“那、那这个炸|弹,还有,还有我儿子的性命!你怎么因为无端的臆想就残害我这个无辜的老头子啊!”
“什么炸|弹什么儿子!我根本不知道!”财务小姐冷哼一声,“我做的事我不会抵赖,没做的事也别想冤枉我!”
就在这时,高木警官拿着手机从外面火急火燎地跑进来:“目、目暮警官!刚刚、刚刚楼下的排|爆人员收到电话!是、是炸|弹|犯打来的!!”
“谁!!是谁!!”那位炸|弹大叔比所有人都急切。
工藤新一也面露惊讶:“真、真的有炸|弹犯吗?我还以为是这位大叔自己……”
说着他瞟了一眼身旁的大叔,“不是大叔自导自演吗?”
“不是!我没有!我、我真的被人绑上了炸|弹!!”
高木警官对着电话那头喊了几声,回头冲众人道,“炸|弹、炸|弹犯要求我们找出当年案件的埋尸地点!只、只有十分钟时间!”
财务小姐顿时冲到那炸|弹大叔前,伸手就要揪他的衣领:“你说!你把我父亲埋在哪里了!”
“我、真不是我干的!你父亲的死和我没有丝毫关系!!”
工藤新一上前一步,将那财务小姐挡了回去,“当心!总而言之……我们先理他远点,免得……”
他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他胸前绑着的炸|弹,将财务小姐往后拉了拉。
他这话一出,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别、别走!你们想办法拆弹啊!!”
炸|弹大叔见侦探和警察都远离了他,急得不行,上前两步想拽住随便一个人。
突然,斜方向的地面上不知何时一柄羽毛球拍落在了地上,恰落在了他的路线上,炸|弹大叔直接被绊倒在地,“哐”一声摔得十分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