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学堂了?”
“不是。”顾远清了清嗓子,没有直接说是送去李秀才那儿去,担心有人嫉妒跑去捣乱。
“就是找了个夫子先学学,明年估计就开科考了,到时候去试试,要是考上秀才了,不是说还能免去几亩地的税收?”
“那可不是几亩地,三十亩嘞……”这人想起顾远说的是考秀才,不确定道:“舒老板是童生?”
“是童生,以前考的。”
顾远把他要的肠和菇子汤一并给他,“小心烫啊。”
拿到东西,他后面还有人在排队,就不好再继续问了。
只是在心里暗道果然如此,舒景川之前看着就跟他们不一样,没想到居然还是个读书人。
李秀才教学不算太赶,每每讲完一个地方会停下来歇一歇,让李嘉文和舒景川自己琢磨一下。
等两人从中找到自己理解不透的地方,李秀才再讲解一遍,这样要比埋头苦讲效果好很多。
舒景川很喜欢李秀才的方式,学的格外认真,毕竟也许久没有碰书本了,讲学一结束,立马拿着书问旁边的李嘉文,“李兄,这个地方你能给我讲讲吗?”
李嘉文本来正打算跟舒景川闲聊一会儿的,见状也不好开口了,“没问题,我给你讲一遍,就一遍啊,听不懂我也不多讲。”
舒景川感激万分:“多谢李兄!”
这应该是舒景川从小到大读书最认真的时候了,以前又没人对他寄予厚望,课业完成了夫子也只是检查完就过了,更别提是让舒父舒母夸两句了。
可惜舒景川小时候性子执拗,一直到十五六考了童生才终于放弃讨他们欢心,不然还能少吃几年苦。
李秀才躲在那边的假山后面,看见自己儿子在给舒景川讲东西,摸着胡子满意点头,总算是像样了。
“…………就是这般。”李嘉文一口气讲完,舒景川握着毛笔还没记完。
李嘉文看他急匆匆地记完,留在纸上的字依旧工整无比,打趣起他来,“你记的这么认真,就不怕我是给你乱讲的?”
“李兄有没有乱讲我还是能听出来的。”舒景川拿起纸抖了抖,让上面的墨迹好干的快一些。
李嘉文终于没忍住,开始打探起舒景川的事,“那个……你夫郎是叫顾远吧?”
舒景川偏头看向李嘉文,见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严肃起来,“是我夫郎没错,我们感情很好。”
“哎,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嘉文见舒景川误会了他的意思,赶紧解释:“我就是好奇你居然会找这样一个夫郎,没有觊觎你夫郎的意思啊,我有喜欢的哥儿了。”
舒景川喔了一声,丝毫没感觉自己想的有什么不对,“那你们可曾定亲?”
一提到这件事,李嘉文瞬间萎靡下去,“未曾…………”
舒景川没继续问了,因为李秀才来了。
李秀才一来,李嘉文又恢复原样,听讲倒也认真,就是明显急躁不少,想必是还想问问舒景川其他东西。
上了没多久,师母就来叫他们吃饭了,吃的很简单,就是几盘清炒小菜,还有一盅汤。
舒景川规规矩矩吃完,饭后又听李秀才讲了一个时辰,就收拾东西等顾远来接自己了。
李嘉文见这会儿又有了机会,凑过去问东问西,“你们是家里定下的吗?”
“不算。”
舒景川不等李嘉文追问,直接说明了他和顾远的情况,“我们家中并无可以做主的长辈,你可以当我们都无父无母。”
李嘉文自知失礼,赶紧道歉:“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舒景川时不时就往大门那边看,要不是顾远特意嘱咐过,他现在就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