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你怎么看?”元庆帝问。
自从女子进入朝堂,几经磨合,于元庆初年定下男女二相的制度。
右相,即为女相。
右相沈初棠却摇了摇头:“臣有一事不解。”
“何事?”
“圣上今日召臣等前来,是为议储,而非立嗣。宗正、左相、太常寺卿,您三位方才……是在自作主张?”
左相两眼一瞪:“议储议储,没有皇嗣,如何能议储?自然是要先立嗣,才能议储。”
沈初棠不急不慢:“皇上有亲生的荣华公主,何须从过继嗣子?”
“女子如何能为嗣?”
“百余年前,也有人在保和殿问:女子如何能为官?”
沈初棠缓步上前:“臣请圣上,立荣华公主为皇太女,以正名分。”
简亲王司徒岳抬眼觑见元庆帝的脸色,暗道不好。
元庆帝分明对右相的话十分满意!
“荒唐!”司徒岳一声怒斥,将手中玉笏掷了出去,叮铃哐啷碎了一地。
元庆帝冷笑:“放肆!”
司徒岳这会儿也不掩饰了,指着元庆帝便道:“大吴是我司徒氏的大吴,子嗣传承是我一族、一国之大事,岂能由你任性而为?”
“自古,就没有牝鸡司晨的道理!”
“皇叔,你也这么想?”元庆帝看向宗正司徒杉,面无笑意,目光沉沉。
司徒杉被盯得打了个冷颤,眼角余光扫了眼殿门的位置,忙道:“臣不敢!”
“高祖皇帝定下女子参加科考的规矩,便说明了女子亦可参与朝政的道理。既可参政,便也可立为储君。”
“方才……是臣一时没转过弯来……”
“皇叔?”司徒岳愕然,“不是说好……”
“你胡说什么!”司徒杉赶忙打断。
司徒岳这会儿热血直冲脑门,况且此时也没了退路,当即高声道:“銮仪卫副使何在?”
踏踏踏。
一青年男子领着一队銮仪卫进入保和殿,一行人皆披甲执剑,气宇轩昂。
几十人的踏步声齐如一人,令人闻之心神激荡。
队伍最末捆着一个被剥去了外衣的的中年男子,虽垂着头,但殿中众人都认得他——銮仪卫副使魏延。
“安王……你不是和荣华公主在打北戎……”司徒岳恍然。
“臣林陵,参见圣上!”
“禀圣上,北戎王庭已破,北地已尽归大吴!”
“臣方才欲进殿时,副使魏延几度阻拦,臣只得命人将他拿下,听凭圣上发落。”
“好好好!”元庆帝大喜,又问,“你既回来了,那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