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晚误喝了加了东西的酒。”他说的很认真,没有任何鄙视的眼神与语气,只是在陈述事情。
人身上的气氛都是会传输的,他实在是太镇定了,平静到连我都被他感染,那种难堪的、不想面对的自卑心理,渐渐的放下。
“不是误喝。”我低着头说,声音带着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委屈,“是顾佳芸给我的酒。”
我明显听到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他给我的回应,因此,我的头低的更下面了。
“所以?她是想让你跟陆驹?”
“嗯。”我鼻腔里哼出来,已经带上了哭腔。
其实我不应该在他面前这样委屈的,但是这件事发生之后,我一直埋在心里面。那么那么多的委屈,那么那么多的愤怒,在我当时那样悲惨狼狈的时候,顾佳芸给了我一刀,真的是痛彻心扉,鲜血淋漓。
陆暻年的双手握在一起,骨头嘎嘣儿嘎嘣儿响,“孩子不是陆驹的!”
他突然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不解的抬起头,眼睛前面已经是模糊的了。我急忙拿手擦掉眼泪,“我知道,不一样是他的,可是也有可能……是。”
不知道怎么解释,孩子当然有可能不是陆驹的,而是江哲年的,谁又说得清呢。
这也是最令我纠结害怕的,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敢确定孩子是谁的。
“不可能是他的!”他这会儿都有点咬牙切齿了。
我被他的样子吓到,不明白他这是在生气什么,难道是因为孩子,可是,“为什么?”
“因为孩子是我的!”
他就那么看着我,用一种独属于男人的,占有的眼神,斩钉截铁的说:“那天晚上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
我懵了。
下意识的摇头,太乱了。虽然我同样反感那晚的人是陆驹,但是相比而言,我心里已经想过千百次陆驹,所以即便是厌恶,反感,我却也已经可以接受,但是陆暻年不一样。
猛然间,知道是他,我根本接受不了。
再说了,若是真的是他,那我成了什么人了?我上了姐夫的三叔的床,还怀上了他的孩子。这简直比我爬上姐夫的床还要可怕,到时候我该怎么自处。
我姐姐叫我的孩子,堂弟?
天!
这真的不是在拿我开玩笑吗?
我头摇的愈发的厉害,陆暻年长臂伸过来,抓住我的双肩,他就那样低低沉沉的说:“小东西?你真的不记得是我吗?你那晚的热情,难道真的没有一点点是给我的?”
轰-的一声,我脑袋跟炸开似的,我当然记得那天晚上我的失控,也没有忘记那个在我耳边一直不断重复的称呼,他叫我‘小东西’,裹挟着浓浓的宠爱与放任。
女人最是感性的动物,一旦能感觉到对方的爱意与娇惯,自然就会放肆,会任性。
我羞的无地自容,在想想从前我跟他相处的一幕幕,更是没脸见人。他一直都是知道的,知道我跟他曾经有过那么一夜情缘,那他这么长久以来都是怎么看待我的呢,为什么他早不说?
头几乎埋在胸口,我不敢抬头起来看他。
陆暻年拿我没办法,就一把将我抱了过去,让我坐在他的腿上。我当然不让,挣扎着要起来,“别动!”
他的威严感迸发,我彻底不敢乱动了。
“现在知道是我了,就别动那些歪脑筋,好好的把孩子给我生下来!”
我脑子还是混沌的,支支吾吾的问:“怎么……会是你?”
他沉默了一阵,半天都没说话。
我微微抬头,只能看见他的脖子,却清楚的看到他的脖子有点红。
这是在害羞么?
不过陆暻年的自我调整能力超级强,转瞬间就正常下来说:“我进去洗了个澡,你就出现在我床上,然后……”
我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往后的发展我不想知道。
那晚我喝了那样的酒,又被送到他的房间,这事情想起来简直能羞死人。
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睨着我,我被他看的心头发慌,然后就又颓然的缩回去,整个人呈现一种虾米的状态。
讪讪的收回手。
他才接着说:“医生说你身体并不好,这阵子又情绪起伏太大,所以最好能静养一阵子,我给你安排好别墅,请最好的佣人,你去那里待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