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风,真的很暖。
随着夜色的加深,很多小贩开始准备收摊。
街上的行人数量,也明显的少了。
有戴着粪兜的骡马,被农民伯伯赶着趁夜来到了市区,去某单位食堂送菜。
咔。
咔咔。
风吹着裙摆中,苑婉芝走路时的脚步声,随着城市的喧嚣渐渐远去,听起来很是清晰。
她经过一条小巷——
咔的一声轻响,她停住了脚步。
她的呼吸,忽然紧张了起来。
心儿也砰砰地跳个不停,就像预感到有什么大事,即将生那样。
咕噔。
她听到了自己艰难的,吞口水的声音。
更听到心底有个愤怒,焦急的声音在大吼:“苑婉芝,别停!向前走!快点回家,绝不能去这条小巷内!因为你已经几次在傍晚时,走过这条小巷了!你知道小巷的垃圾池边,住着几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你如果这时候进去,仅仅是走到尽头的河边也就罢了。你却有可能无法控制的露,一旦被现,你他妈的就惨了。”
呼。
呼呼。
她艰难的呼吸着。
却又听到了一个声音,从心底传来:“进去!进去啊!你需要一个黑暗、肮脏、没有羞耻的世界,来释放你那怒海般的精力。你需要!要不然你会被憋疯,精神出问题的。谁让他现在只在乎秦袭人的感受,却忽略了更熟的你?最差不过被流浪汉爬。那又怎么样?你不说,谁知道?”
两个声音,在不住地打架。
苑婉芝眼神茫然,身躯不住地轻颤。
有泪水从眼角,悄无声息的滚落。
“我得回家!我绝不能让他的女人,惨遭他人的羞辱。”
她终于咬牙,哑声说着抬脚。
却半转身,慢慢地走进了黑灯瞎火的小巷内。
就像有一根无形的绳子,牵着她走向未知的路。
由不得她反抗。
“她终于,还是走进了那条小巷。”
躲在一棵树后的摇曳,满眼怜悯的摇了摇头。
“这证明她的病,比上次我们看到她时,更加的严重了。”
吃着糖葫芦的听听,叭嗒了下嘴:“不过这样也好,既然确定了她有病,那就看的越早越好。哦,对了。你怎么能确定,她会真要是无法控制的话,就会走进这条小巷呢?”
简单。
拿起听听的手,吃了个糖葫芦的摇曳,含糊不清的说:“这段时间内,我亲自跟踪过她几次。经过我的细心观察,她几次特意穿过这条小巷。每次都会在垃圾池旁边,停下看看。”
这条小巷,就是向阳村社区的最西北角。
小巷的尽头就是一条小河,小河那边就是居民区。
这长达足足几百米的小巷两侧,全都是向阳村社区以前的集体企业。
面粉厂、手套厂之类的,没有居民。
因效益不好,大部分的厂子关门。
为了尽可能保证居民区的卫生,镇上就把原面粉厂堆放垃圾的地点,修了个垃圾池。
居民区的清洁工,每天都会把社区的垃圾,送到这边来。
垃圾车会从面粉厂的正门那边,运走这些垃圾。
堆放垃圾的地方,除了会招苍蝇、老鼠等东西之外,还会招拾荒者(流浪汉)。
这年头——
恰恰是洋垃圾倾销国内的“黄金年代”,很多人都把捡垃圾当作了,家致富的道路。
为了能在第一时间,捡到有价值的垃圾,几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索性驻在了这边。
根据摇曳的调查,垃圾池这边就有四五个流浪汉,把这儿当作了家。